都可以大度,但牽扯到李泰,她卻難退步。

這時又特別想念起盧氏來,有些能夠體會她當年在房家的處境,明日要回鎮上,她已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見盧氏,聽聽她娘說話。

“主子,都收拾好了,您看是收進庫裡嗎,還是把這些首飾另外單放?”平卉問道。

“都放進庫一一”

“毀了,”李泰將手中竹簡抖開一圈,咯咯噠噠的竹片摩擦聲很是清脆,“還有房裡的。”擺在屋裡明晃晃的半箱金翠,屋裡立的下人聽見他話都是暗暗吞了口水,他這意思竟是一件都不打算留下,平卉無措地看向遺玉,見她片刻沉默後.轉頭對李泰道:“這也太浪費吧,我看東西都還嶄新的很,想她們沒敢明目張膽的用,不如把沒重樣的都留下,重樣的是金銀都軟了再造別的物件都收進庫裡放著好了,我不去用它便是。”

見李泰只當是沒聽見她話的樣子,遺玉忽地就有些好笑,兩人又沒吵架,他從剛才起就不搭理她,卻像是他們兩個鬧了彆扭一般,按下剛才那番糾結,心情一掃轉晴,轉了轉眼,挪著身子往他跟前坐了坐輕輕一拉他衣袖,好聲道:“這些首飾是你選的,全毀了我可捨不得。”

李泰可算是抬頭瞥她一眼,“不是嫌棄這是別人挑剩的嗎?”

唉,瞧這小心眼的,遺玉暗歎,又扯了扯他衣袖不好意思地垂頭道,“我那會兒不知情麼,你回頭再幫我重新選過,下回我自己看好,定不叫旁人摸了去,行不行?”

“照你們主子說的辦,”見她又來撒嬌,李泰心情好些,便鬆口,“再備幾份畫冊。”

“是。”一屋子應聲,遺玉使著眼色讓人趕緊把那箱首飾抬下去,免得惹到李泰眼,待會兒別又改了主意,她可不比他大方,這些都是王府的財物,也算是她的東西,都毀了不是叫她心疼嗎。

待處理完這些雜事,戚尚人和劉尚人姍姍來遲,前面搜西院的動靜早惹了她們,卻等事後才冒頭,這兩人是精著,遺玉料著她們來意,聽她們絮絮叨叨一堆廢話後,才扯到正題:“她們幾個是做了錯事,王爺王妃罰都罰過,老奴再勸已晚,可這府裡掌管衣食寢行的人沒了,多空一日就會亂套,老奴尋思,王妃帶來這幾個丫頭,雖是能幹,可經驗尚淺些,老奴跟前這幾個宮女,都是曾在皇后娘娘跟前做事的,不如就先暫代為搭理府務,叫她們在邊上學著,過個一年半載的,通曉了再接管。”

說一千道一萬,原是要權來了,別說遺玉對這兩個為人處事不感冒,單憑她們是皇上派來的,她就不可能讓她們把手伸到李泰的衣食住行上,不需李泰開口,她便婉轉地回絕了她們。

許是李泰就在邊上坐著,她們兩個也沒敢硬求,退而求其次,提出指點陳曲幾人理事,皇上的面子還是要給的,遺玉想想也就應下,就讓平彤去取些布帛賞賜遞到她們手裡,送她們離開。

仔細交待了陳曲等人一番,這事告一段落,已到中午,用過午膳,文學館那邊謝堰等人上門求見,李泰到前院去接待,遺玉午覺睡醒,見他還沒回來,就上樓頂藥房去琢磨鎮魂丸的藥方。

銀霄自她大婚那天見了一回後,就總神出鬼沒的,她有時候在窗邊坐是能瞧見它忽閃忽閃飛過去,要是叫住它,它就會鑽了窗子進來,可若她忙自己的不理它,它便將她手邊的點心啄的七零八碎再飛走,左右這麼大個鳥也不會走丟了,遺玉便由它自由來往。

黃昏近,李泰才忙完正事,遺玉本當他是忘了那坐船的事,卻被平彤上樓請了下來,兩個丫鬟備好茶點,趕在天黑之前,滿足了遺玉那一點兒心您。

翡翠院前的湖還算大,兩層的玲瓏畫舫左右穿個來回也用了半個時辰,兩岸景色的確很美,雨後的蓮荷尤為清麗,柳樹垂下的綠絛讓人看著就覺舒暢。

別人坐船遊湖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