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您不高興麼?”

邊上到底坐著人,娘倆不便像在家中一樣隨意,但盧氏還是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

“高興,比你大哥都強。”

遺玉得意的一笑,見她被轉移了注意力,正要接著賣乖哄她高興,卻被她突然伸手過來撩開額髮探上額頭。

“不燙啊……怎地臉色這麼白?”

“可能是這樓裡燈籠的緣故,”其實是一路強忍著頭暈眼花騎馬過來的後遺症,“娘,我又餓又累,等下宴會時,一定要多吃寫東西補回來。”

不光是為了轉移盧氏的注意力,一整天除了早點外只吃了幾口點心的她,的確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盧氏順了順她的額髮,道:“好,今兒晚上該不用留給在學裡了吧,等赴宴完,就跟娘回去,這折騰了近十天,你也該睡個好覺,前陣子不還唸叨著,要喝娘煮的鳳爪湯麼,食材都買好了,明日娘給你做好吃的。”

遺玉猶豫了一瞬,便笑嘻嘻地點頭應下,李泰那裡,看樣子,她不回去也是使得的,前日射藝完他到宮中赴宴不就沒回來,阿生應該能幫自己代勞。

香廊下坐著的人早在遺玉上樓,便將她認出來,對這個拿了兩塊木刻的小姑娘,都從自家孩子那裡有所耳聞,暗自打量著母女倆的舉動,同樣,在樓梯口處靜靜站著的房老夫人和麗娘,也將這對母女的親呢舉止從頭到尾看在眼中。

麗娘眼皮子撐著,眨也不眨地望著那個側對自己而坐,一身端莊的婦人,她用牙齒咬緊了內唇,才沒讓自己攙著房老夫人的手失控掐下去,自從房喬處得知他們母子尚存人世,她曾經想過許多次,再見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許是一個被歲月和苦日折磨的風霜滿面的老婦,許是一個貴氣盡退,滿面愁苦的俗人,那婦人站在芳華雖盡風韻猶存的她面前,再不會像當年那樣,僅是一個眼神便令她忍不住低下頭,那自慚形穢的人,是該換人做了。

然而!怎麼也不該是眼前所見,十三年宛若一夕的容顏,她笑著哄那少女的模樣,簡直像極了當年那尊貴的婦人抱著兩個乖巧男童的樣子!

不、不是像,她們本就是一個人,是纏了多年的惡夢,是她在午夜夢醒時候,聽到睡在她枕邊的男人,夢囈的婦人!

比起麗娘心中的震驚,房老夫人的表現,卻異常地冷靜,她眯著眼盯著不遠處的盧氏,將她同自己收起來十幾年的畫像比較,在確認眼前這模樣沒多大變化的婦人正是狠心地帶走他們房家香火的罪魁禍首後,老夫人又將目光在遺玉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後一個轉身,竟然朝樓下走去。

麗娘不留神被她的動作帶的踉蹌了一下,便被她“啪”地一下拍開手,獨自走下樓,同樣在那對母女身上留目片刻,她深吸了幾口氣,快步跟上房老夫人。

遺玉在梅樓上講話的人,換成是自院博士晉啟德的時侯,又偷偷溜了回去,兩院博士一番大論之後,此次九塊木刻的得主,又站出來享受了一陣歡呼聲,東方佑當著眾人的面,將藏書摟的兩把鑰匙交給了他們。

遺玉看到這裡才突然想起被自己忘記的一件事,扭頭對盧智小聲道:“你還欠我一塊藏書閣的通行牌子呢。”

盧智下巴一比樓上,“等後天來學,你們院裡自會發下來。”

“便宜你了。”

遺玉又氣又笑地伸手朝他胳膊上擰去。

盧智面色不改地任她隔著衣料在自已臂膀上掐了小半圈,垂在另一側的大手負在身後,隱隱可見從袖袋處印出一抉木牌的輪廓。

隨著樓內鍾嗚再起,祭酒大人宣佈此次五院藝比圓滿結束,樓中眾人依次離席,七名木刻得主卻留在場地中等將人流退去,剛才書童傳過話,今晚在天靄閣,會有一場專門為他們所舉的宴會,兩名王爺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