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做了一個多麼自私的選擇,他是有心皇位的皇子,又被長孫家的嫡女愛慕,若是同長孫家聯姻,必會得一大助,可是有她在,這樁美事許會成了水中撈月,她不得不承認,眼下的她對李泰來說,是一個沉重的包袱,若是可能,她希望儘量減少他的麻煩。

李泰臉色不變,問道:“那依你之見?”

“不妨等上一些時日,等他們冷靜下來再作打算,這樣你也不會難做,好嗎?”遺玉懇求道。

聞言,李泰站起身來,在遺玉的詫異中,徑直朝門外走去,幾步之後,突然頓足.回頭淡淡地開口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誰。”

他是魏王,是李泰,是這長安城裡唯一一個連皇上的臉色也不會看的男人。

一愣之後,便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遺玉目光怔仲,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地發現,剛才她竟然在同這樣一個男人講那樣的道理。

“是,不過我還是覺得,為了我們兩個都好,那求旨一事,還是緩緩吧。”

李泰淡密的眉心攏了下,道了一聲“如你所願”,便轉身離開了臥房。

新唐遺玉第404章 處境

在床上躺了一個上午,中午在魏王府用罷飯,李泰不知去了哪裡,遺玉和阿生打了招呼,說要去國公府,事先得了知會的阿生並沒阻攔,而是叫上了一名眼生的車伕送人。

國公府那邊,盧榮遠、盧榮和兄弟倆早朝時候都得知了刑部大牢失火一事,到了中午都沒見遺玉回來,剛派人到龍泉鎮去找人,她便上了門。

兩家夫妻都在,四個人圍著她先是勸慰了一番,提及死去的盧智,四位長輩都是當場落淚,盧榮遠一口一個有負盧老爺子的囑託,竇氏拿帕子捂著嘴,哭聲最大。

盧智因是犯的死刑,屍首交由刑部掩埋,一家人便商量拿了盧智生前衣物,在寺廟找位高僧做回超度,此後再論立衣冠冢之事。

講到最後,才由盧榮和提出,要讓遺玉搬回來住,趙氏和竇氏都開口留人,一個說家裡有盧書晴在,她們姐妹兩個也好作伴,一個則說自己無兒無女,自此便會將她當做親生的養待。

這提議卻都被遺玉婉拒了,本來他們都還不依,說她一個小姑娘家的自己怎麼過活,可卻被她一個恰如其分的理由正中紅心。

“伯父,伯母,玉兒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憐我現在孤身一人,可是你們想想,長孫家眼下是當死去的大哥作殺人兇手,保不齊是還沒解了怨氣,前陣子鬧的,這京里人多知道我們母子是‘外來的’,並非正宗,因此多不會為難咱們盧家,可若我跟你們任誰一家過,都會被牽連。”

竇氏和趙氏本是因為那筆盧智帶走的家產,才堅持接回遺玉同住,聽她這麼一說,得失之間一徑衡量,當場便歇了火,也不說什麼姐妹作伴、無兒無女了。

而盧榮遠則要思慮的遠些,他眼下頂著懷國公的爵位,不得不替盧家的未來謀出路,眼下盧智已死,拋開杳無音訊的盧俊不談,竟是又成了後繼無人之狀,再被長孫家打擊一番,說不定他們這一脈就要斷送。

因此,到了最後便只剩下盧榮和一人還在勸說遺玉,“小玉,你說的這些二伯都明白,可是你也替你自己想想,你一個姑娘家的,眼著著就要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這沒有個孃家撐著,你該如何是好?”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在這朝代,身為女子,嫁人婚娶前後,靠的最多不是聲、名、才、學,而是孃家,看長孫嫻便知,就算她前陣子在五院藝比時鬧了一場,名聲大跌,又被人質疑禮教,可是因為人家是長孫家的大小姐,想要上門求親的人仍舊能從朱雀門排到明德門去。

來前遺玉已經想到會被問及,便又拿同李泰說過的話,向盧榮和道:“我的意思是,眼下不急,長孫家正是怒氣當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