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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便將實情老實交待了出來,“盧公子殺了長孫渙,刑部已經結案,明日午時在東三街問斬。”
室內靜默了片刻,李泰將那字條攢在手心,掀開被子下床,道:“更衣。”
“主子,”阿生連忙勸道:“聽屬下一言,此事已定,您著實不便插手,想來盧小姐只是心有不甘,想最後見上他一面,且不說她能否進到那戒備森嚴的牢房,就是進去了,子焰也會護她周全,全身而退必是無疑。”
李泰沉著臉伸手撥開了擋在跟前的阿生,徑自走到屏風便將掛起的衣裳取下,“若是再帶上一個人出來,那便是有去無回。”
阿生一愣之後,滿臉不通道:“您、您是說,她打算劫牢?不會吧,盧小姐她並非蠢人,怎會做出這般……”這般不經大腦的蠢事。
李泰眯眯眼睛,一語不發地穿戴起來。恐怕再沒人如他般清楚,她那種不慍不火的性子,一旦事關她那三個比命看的還重的親人,卻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三年前他初見她,她便是為了向他求助,以保她母親,險些就命喪在疾馳的馬車腳下,時隔三年又在芙蓉園偶遇,她又將穿了同色衣裳的他誤做兄長,替他擋了一匕,去了半條命。
如今盧智待刑,她在這種情況下夜探刑部大牢,絕對只有一個目的。
“你擅自隱瞞本王的事,回頭再算,”李泰繫著腰帶,低聲道:“速去叫後院妙閣準備,只選四名輕功好的,與本王同行。”
夜晚,刑部大牢的值守卻比白日換崗更要頻繁一些,從正門前的守衛,到關押不同犯人的牢獄之間的守衛,每隔兩個時辰便會換一次班,也就是說,亥時、丑時、卯時三次換崗,但就是這麼嚴密的防備,也有它鬆懈的時候。
將近丑時,一條僻靜的小巷中,一高一矮兩道人影貼牆站著。
“出了這條巷子,便是大牢西牆,子時過後,侍衛每隔半盞茶來往巡視一次,牆高三丈,平直,我輕功尚可,借住繩索能帶你進去,高牆那頭是西牢,因關押的都不是要犯,所以守備相較鬆懈。”
“我再同你說一遍,丑時正,牢內的獄卒會集中在東西兩牢之間的空地上換崗,我帶著你從西南入內,在他們換崗前,咱們有一刻鐘的時間穿到重牢去,在這期間,須打探出關押盧智的牢房所在。你記住,等找到了人,你至多有一刻鐘同他說話,因為換崗後的守衛會在之後重新回頭巡視,一旦被人發現闖入者,這牢中分散的獄卒便會迅速集結在一起,到時面對兩百餘持了兵器的守衛,我們兩人便是插翅難飛。”
聽完面具男子的叮囑,遺玉認真地點點了頭。
在這冷風嗖嗖的冬夜裡,兩人為了行動便捷,都穿了單薄的黑衣,頭髮也都用束帶緊緊地紮成一結,遺玉身上這件,是傍晚回到長安等待夜晚來臨時,不知他從哪裡找來的,褲管和袖口有些長的地方都被棉繩緊緊地扎住了,牛皮短靴牢牢地裹在腳上,完全不怕行動的時候拖累。
面具男子探頭看了看遠處黑成一片的牢獄,扭頭對遺玉道:“待會兒若是跑起來,你要跟緊我,不能離我三步遠,知道嗎?”
“嗯,你放心,我跑的很快。”鼻尖凍的有些炭紅,背在身後的兩手摸了摸後腰衣襬遮掩下掛著的兩隻巴掌大的小囊袋,知道不久後會發生什麼的遺玉,心跳不由開始加劇,這會兒是深夜,她拿了鎮魂丸給兩人服下,因此不但沒有半點睏意,反而腦子被風吹的清醒的有些發緊。
丑時過後,就在遺玉和麵具男子趁著守衛換崗潛入了刑部大牢時,關押盧智的牢房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楚不留在聽到了盧智的坦言後,整個人便呆立在當場,就像是被人點了死穴一般一動不動,盧智目光復雜地望著她,正待再開口激她離開,卻被她繞到身後,快如閃電般地出手擒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