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難怪你們一直都在同我作對,原是早就恨上了,盧智他自己也有弟妹,可卻狠心殺了我二弟,我告訴你,他就是死了一萬次,我二弟也活不過來!盧遺玉,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就算是盧智到了陰曹地府,我也要他在下面看著你替他償罪!”

遺玉側過頭去,這番話並不好聽,可她卻沒半點精力同一個死了親人的人去辯駁,倒是已經走出幾丈遠的長孫無忌轉過身,冷哼一聲,斥道: “嫻兒,胡言亂語些什麼!還不過來!”

盧榮遠、盧榮和受到長孫無忌狀似無意掃過來的冰冷視線,心下一涼,知此事不能善了,盧家和長孫家算是就此結怨。

盧智因私怨殺了長孫渙,被查明後等待處斬的訊息,不脛而走,對此,但凡是聞者,除了唏噓,便只有嗟嘆,此時離科舉只有五個月不到,眼瞅著一份大好的前程在即,卻生生毀於一旦。

房府,聞了訊息的房喬,當下便換了衣裳出門。

國公府,向黎院前不久才離了主人,屋內擺設雖沒少幾件,卻是冷清異常,遺玉一個人坐在沒有燒炭的室內,靜靜地看著半開的窗子上薄薄的一層灰塵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下人敲門送了飯菜進來,她卻一口沒吃,便兜了披風,到都廳同盧榮遠夫婦打了聲招呼,沒做解釋,坐上馬車便朝龍泉鎮的方向迸去,魏王府馬車形影不離的跟了上去,另有人回了王府前去稟報。

馬車疾奔出了長安,在城外兩裡處,便被攔了下來,車再行駛,車上卻是多了一人。

遺玉看著對面坐著的人,有些驚疑,迸:“我以為你被人制住了。”她這是頭一次在青天白日下見到這張神出鬼沒的黑白麵具。

面具男子苦笑一聲,道:“你猜的沒錯,我是差點就被人關了起來。你這是要回龍泉鎮?”

遺運點點頭,一張小臉上除了蒼白使是僵硬,“你知道我大哥明天便要被處斬了吧。”

“已經知道了,”雖然只能見到眼睛,但遺玉還是能看出他這會兒隱約露出的焦躁。

“那你能告訴我,是誰要害我大哥嗎?”她到現在也不相信人是盧智殺死的。

“……” 面具男子沉默,這事情有太多不可告人的地方,盧智大難臨頭也不肯對他妹妹說明,就是清楚有些事到死都不能說,更何況是他。

“呵,”遺玉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諷笑來,“這麼說,我大哥是死定了。”

明明親眼見著盧智被人接著胳膊認罪畫押,親耳聽到那高堂上頭的刑部 尚書定罪,她還是心存僥倖。不過這點僥倖,在見到面具男子後,已是蕩然無存了。

“小、盧小姐,”見到她的冷靜,他反倒是愈發擔心,想要安慰,卻發現什麼都不能開口對她說。

“你和我大哥是朋友吧。”

“自然是。”

“是什麼樣的朋友?志同道合、酒肉相交、亦或是——”遺玉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生死相交?”

他不明所以,想了想,道:“我同你大哥,可以說是過命的交情。”

“那好,”遺玉露出懇求之態,“我求你幫我個忙可好?”

“你說。”

“今晚,帶我走一趟刑部大牢,”遺玉面露悽笑,“我就是想再見他一面。”

聞言,面具男子一驚,他當然聽懂了她的意思,她是打算讓他帶著她夜探刑部大牢,只是這件事說起來和做起來都不是那麼輕鬆。

“刑部大牢可不是那麼好進的,我知道前幾天程大人帶著你闖進去過一次,但那是硬闖。更何況,死刑犯都是被另外關押,刑部牢房那麼大,我們也不知道盧智被關在哪裡,一個不小心許是會把你搭進去。”

“你只說,你能不能帶我進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