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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晶瑩的雪花,落在梅花上,染成最潔白的顏色。而得到了第三神色彩,梅便永遠傲然地獨自在寒淨中綻放。”
故事講完,兩人停在園南的牆邊,同時抬頭望著枝頭上簇生的一枝早梅,指甲蓋大小的花苞,淡淡的白,那顏色就像是故事中被雪花染過的顏色,映在在眼裡,掃去了浮躁,留下一叢清涼。
“真是個好故事,不過我倒是覺得,梅樹應該不是為了那個賭約,也不是為了得到別的顏色,而是為了陪伴寂寞的冬天,才選擇留下來的吧。”
聽了她的話,本是旨在安慰她的杜若謹,心頭一悸,扭頭看了一眼前靜望梅的遺玉,感受到她身上淡淡的安寧的氣息,突然多出些傾訴的慾望,沉吟了片刻,開口道:
“我娘是在我六歲時過世的,因為她多病,我從小便被奶孃養大,母子之間關係並不親近,她走後,我甚至沒怎麼傷心,也不覺得少了什麼。”
遺玉聽他提及自己的童年,有些驚訝,卻沒打斷他的話,裹緊了些身上的披風,側過頭,看著他那張溫潤如玉的側臉,聽他聲音帶些苦澀地道:
“等到再大些,見著別的孩子被孃親疼寵,很是羨慕,便埋怨起過世的孃親待我不親近,等真正懂了事,才知曉,原來我娘亦是疼愛我的,她明明身子不好,還堅持將我生下,又因知道自己話不長,便不同我親近……免得等那一日她走了,我會難過——果然,那時我不曾難過,到現在,甚至連她的模樣都不記得。”
這話裡,他沒有掩飾自責和遺憾,那臉上,露出了悔色和嘲諷,在遺玉的印象中,杜若謹就是一副溫文爾雅的君子模樣,從第一次在學宿館後門,他幫她們解圍,認識至今,他總是帶著笑,似是沒有什麼事可以叫他煩惱,卻不想他還有這種模樣。
杜若謹將這藏在心中多年的一個結講出來之後,並沒想過要身邊這比他小上六歲還有餘的少女會說些什麼來安慰他,卻已經輕鬆了不少。
“杜大哥,”遺玉對上他扭過頭的著來雙眼,皺著眉頭,道:
“你覺得,通常來說,一個六歲大的孩子,會因為一個不常見到的親人去世,而傷心落淚,悲痛欲絕,要死要活嗎?”
杜若謹臉上一愣,下意識地搖頭,又聽她繼續道:
“你覺得,通常來說,一個六歲大的孩子,在經過十幾年後,能記住兒時一個不常見到的人,是長什麼樣子嗎?”
遺玉見他臉上的負面情緒全部僵硬住,伸手指了牆下那枝早露的白梅,道:
“我認為,梅是自願留在冬天綻放的,她從一開始便沒在乎過那個賭約還有那些顏色,她不講明白,便是不需要冬天感激她或是為她傷心難過。那是她自己的選擇,不
需要任何人來承擔,也沒誰有資格去承擔,冬天是,你也是……咦,好像下雪了。”
那是她自己的選擇,不需要任何人來承擔,也沒準有資格去承擔。
“…呵,”在一陣呆愣之後,鼻尖落上的冰涼讓他回過神,杜若謹低下了頭,默唸了她最後那句話,掩蓋去滿臉的複雜之後,輕笑了一聲,再抬起頭,那雙眼睛愈發柔和,眼底是釋然。
他定定地看了正仰頭望著天空的遺玉一眼,側目對她身後那人冷漠的目光,記起那日學士宴上的警告,他張口,輕聲卻清楚地道: “有些事明知糊塗,可杜某還是想做。”
遺玉正伸手去接從天空一片片落下的雪花,聽他莫名其妙地一句話,正要開口詢問,便聽身後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響起: “你以為,你有機會麼。”
遺玉猶豫了下,還是轉過身,垂下眼瞼,沒有看見那一身紫衣黑裘的男人眼中的寒芒,邊揣摩著他同杜若謹是在說些什麼,便躬身一禮。
“魏王殿下。”
“杜某以為,機會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