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杜若謹同樣行了一禮,垂頭避過那道霎時變得凌人的目光,不急不緩地答道,遺玉所表現出的恭謹和疏離,他自然察覺的出來。

李泰亦然。他離了宴,尋到這邊來,便是為了找人,那天北苑賞花,遺玉怒氣離開後,他便有再找她一談的打算,盧中植的去世,讓他等了七八日,耐性本就磨的差不多,難得有了獨處的機會,卻被人捷足先登。

方才遠遠地見著兩人相伴的身影,李泰的心中便被堵了一記,杜若謹意有所圖的宣告,尚不足以挑起他半點怒氣,比起這個,更讓他不快的卻是遺玉那疏離的態度。

李泰收回了落在杜若謹身上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側,唇線抿直了些,眼中的青碧閃動,淡淡地開口道: “過來。”

遺玉知道這是在叫自己,心中鬱悶,左右為難,一方面,她是不願聽他的話過去,可杜若謹還在邊上站著,總不好落了李泰的面子。

見她磨蹭,李泰微眯了下眼睛,心思一轉,再開口,語氣比方才的冷硬,略有緩和。

“本王這幾日休息的不好。”

“嗯?”遺玉一聽這話,立刻抬起了頭,隔著緩緩飄落的小雪,也顧不上那天在北苑的爭執,擔心地問道: “是睡得不好麼,會頭疼嗎?”

“會。”

遺玉皺了皺眉,還記得大理寺審案時,李泰便找上過她一回,當時是說睡久了會頭疼,這會兒又是睡不好,沒有姚不治的指導,只靠那白絹上的藥理解毒,原先從密宅時候離開見李泰已經穩妥,還當無事,眼下卻說不準,那夢魘的毒是否真的解清了,但她能夠確定的是,一旦沒有解清,任由它存在下去,總有一日會復發,到時候,李泰少不了又要受一遍那毒症的折磨。

思及此處,她只是稍作猶豫.便道: “殿下這會兒可是有空?”她需要仔細檢查一番.看看症狀再說。

“這便要去文學館。”

“那明日?”

“無需明日,你與本王同去文學館。”

遺玉遲疑了一下,終是抵不過心裡的擔憂,點頭應下。

這下換成杜若謹一頭霧水地站在旁邊聽他們對話,且不論他是否聽懂兩人是在談論什麼,單是李泰三言兩語就把剛才還一身防備的遺玉給“哄走”,便讓他覺出不對味來,他是不知道遺玉怎麼想,但同樣作為男人,他有八成把握,這位魏王殿下正在利用她的心軟。

“杜大哥,我有些事要同殿下商量,先走了。”聽了遺玉這句話,杜若謹就是想攔也開不了口,他性子溫和,怎會說話讓她為難,但遺玉下一句,卻讓他笑揚了唇。

“看這雪像是要下大,你身體不好,還是別在外頭待著,等這梅開的好了,我折些給你。”

“不用擔心,我這幾日身體還好,你且忙去吧,”說著,他側身對著面無表情,臉色卻似黑了些的李泰,低頭一禮,道: “殿下,您慢走。”

李泰瞥了他一眼,便轉身朝著園外走去,遺玉連忙抬腳跟上。

杜若謹直起身子,隔著薄薄的雪幕,看著不遠處,那黑裘的背影停下,待那嬌小的人影跟上後,伸手持她披風上的冒兜扣在她腦袋上,才又繼續朝前走,兩人前後相錯,左右間距並不遠,一陣風捲雪吹來,正刮在那身黑裘上,而他身邊的少女,卻是素色未染。

“…不妙啊。”他柔和的嗓音,難得地帶上些愁緒。

新唐遺玉第378章 復發了

“殿下,您請先往文學館去吧,我回去換件衣裳,再過去找您。”

後花園門口,遺玉這般對李泰道,她是擔心他沒錯,可不會傻乎乎地跟著他在這人來人往的當頭同進出。之所以答應跟他到文學館去,不單是為了幫他檢視症狀,還有一部分,是因為那日半路上想要抓她的紅莊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