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邊上,抬腿讓阿生穿靴時候,遲疑了片刻,又退回毯上,將外衣遞給阿生,道:

“盯著他們動靜,一有訊息,立刻來報。”

“是。”

沈劍堂將他來回動作看在眼裡,露出些許好奇和趣味的神色來。

“冷嗎?”盧智又拉緊了些披在遺玉身上的披風,問道。

遺玉搖搖頭,側身掀起窗簾看了眼車外,“大哥,咱們這是要去哪?”

睡了一下午,戌時才被叫醒的她,吃了晚飯又用過湯藥,便在盧智的吩咐下,被平彤平卉裹了個嚴實,跟著他單獨從後門出了懷國公府。

“去見個人,說些事。”

“……”和沒說一樣,遺玉心裡開始亂猜,目標是有幾個,可也說不準他到底是要去見誰,還要帶著她去。

就這麼猜著猜著,行了兩刻鐘的馬車緩緩停靠在路邊,遺玉被盧智扣上冒兜,扶下去時,一眼便認出夜色中,眼前的掛著兩盞燈籠的大門,正是前陣子他們一家三口暫居的歸義坊宅子,就算認錯門,她也不會認錯並來應門的東伯。

盧耀將馬車隨便停在路邊後,並未跟進去。滿頭霧水的遺玉被盧智拉著進了靜悄悄不見半個下人的院子,將她帶到先前盧氏居住的屋子,將她安頓在裡臥的軟塌上。

遺玉正要再問,東伯卻在門外隔著簾子,稟道:“少爺,人來了。”

第三三七章 聽你解釋

“少爺,人來了。”

聞言,盧智伸手在遺玉頭頂上拍了拍,指了指軟榻緊挨著的牆側,同外面客廳相隔的兩扇窗子,道:“你就在這裡看著。”

意識到這是要她聽牆角,遺玉沒來及表示出什麼反對意見,他便走到桌邊吹熄了兩根蠟燭,屋子裡瞬間暗了下來,只留軟塌邊上一隻側燃的火爐裡透出些光亮,從足足點上六盞紗燈的客廳朝裡看,並無異樣。

盧智將屋門帶上,放下簾子,同東伯交待後,在屋內唯一的一張躺椅上坐下,倒了杯熱氣騰騰的茶水端著在手中,一臉平靜地看著廳門外。

遺玉推開被子,跪坐在軟塌上,轉身趴在視窗,拿手指在糊窗的油紙上戳了個洞,一眼便將亮堂堂的客廳盡收眼底,這讓昨天才“偷窺”過韓厲和盧氏談話的她,心中多少有些彆扭。

盧智這是要見誰,其實並不難猜,眼下京城裡,同他們兄妹同時有關,又需要這樣偷偷摸摸見面的,不過兩人,李泰和房喬。

李泰五感敏銳,這隔壁屋裡藏個人,怎麼會察覺不出來,盧智不會做這等傻事,那幾乎可以肯定,他要見的人是房喬了,但就是這八九不離十的猜測,卻讓她很是不解。

不是她的錯覺,從一開始,盧智就在避免著同房喬私下接觸,不管是在龍泉鎮那次也好,還是在房府探病也好,都是在“被動”的情況下,才同房喬私下一見的。然而,盧智在這個時候,突然私下約見房喬,是想幹什麼?

就在遺玉分析著盧智約見房喬的可能性時,門外傳來一陣混雜在一起的腳步聲,她連忙貼近窗子,眼珠子一轉,待看見一前一後走進屋裡的人時,卻是微微一愣,隨即緊緊皺起眉來。

怎麼竟還來了兩個!?

就在遺玉因盧智此舉倍感擔憂之時,從這臥房的屏風後,卻閃出了一道人影,輕輕朝著她所在的窗下走來,淺色的衣衫在火爐微光的映襯下,很是顯眼。

遺玉正在觀察盧智的神色,忽覺頸側汗毛一豎,扭頭便對上一張黑白交錯的精緻面具,嚇了一跳的她,未能驚叫出聲,便被對方伸手捂住了嘴,耳邊傳來低緩輕飄的嗓音:

“噓,別叫,是你大哥讓我來的。”

房喬帶著麗娘踏進屋裡,一眼看清楚坐在椅子品茶的盧智,神態一肅,由著東伯在他身後將客廳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