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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片刻,我去知會他。”
遺玉的眉頭輕蹙一下,還在君子樓的時候她就覺得這樣突然上門拜訪太過冒昧,盧智是因為杜如晦的舉薦之思和杜家交情尚可,來探病正常,她又算是個什麼事,稀裡糊塗的就跟了過來。
盧智看出她的神態有並,接過下人奉上的茶盞,對她道:“不用多慮,杜大人於我有思,二公子既然捉了杜先生身體有恙,怎麼能不過來瞧瞧,剛巧今日比試的清閒,改日咱們再攜禮來訪。”
他說的也有道理,遺玉便壓下心中的彆扭,輕聲道:“拜訪是應該的,只是午飯就不用了吧,太過叨擾。”
她可記得,杜荷先前在學裡提過要留他們一道用飯。
“嗯。”盧智剛剛點頭,門簾即被掀開,遺玉側頭去看。
比起來學後上課那次見到的,杜若瑾清雅依舊的面容多了一絲不正常的蒼白,他裡著藕色錦袍,外套一件潔白的細絨大氅,病態微露的臉上掛著溫文的笑意,這麼一入室內,就彷彿是帶著一片純淨的雪白而來。
遺玉微愣之後,站起身規規矩矩行了個師禮,“杜先生。”
盧智合手一揖,稱呼較隨意,“杜兄。”
“二弟說是你們來,真讓我有些驚訝。”杜若瑾緩步走到遺玉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待杜荷和盧智都落座,他對屋裡唯一站著的遺玉道:
“盧小姐無需客氣,若是在我家還要顧著學裡的禮節,那二弟豈不是時時都要立在我旁邊?我也是教他的先生呢。”
他的聲音溫溫緩緩的,帶著一種讓人心靜的味道,遺玉剛才的彆扭和冒昧之感頓時消去大半,乖巧地點頭落座。
盧智先是問候了杜若瑾的身體,而後幾人便聊到了五院藝比上,從頭天盧書晴的雨中一曲,到盧智的畫藝奪魁,談到書藝比試上的曲折後,杜若瑾對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聽他們講話的遺玉,柔聲道:
“那日的事我都聽二弟講了,盧小姐真是受委屈了。”
遺玉忽然聽見他這麼一句,目光當即一滯,這書藝結束比試到現在,誇她的贊她的,心疼她的,暗恨她的都有,卻從沒一人提到過委屈二字,而這一點卻恰恰是在比試之後,她隱在平靜之下最直接的感受。
她側頭去看杜若瑾,但見對方略帶病容的臉上不明顯,但確實存在的擔優之色,胸中一暖,不知如何接他話,只能笑著搖搖頭,至於這搖頭是代表她已經不覺得委屈,還是旁的意思,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盧智和杜荷將兩人短暫的視線交琉看在眼中,一個暗自撇嘴,一個卻輕皺眉頭。
四人又聊了會兒,盧智使以不打擾杜若瑾休息為由告辭,推了杜荷留下用飯的邀請。
杜家兄弟起身相送他們到客廳門外,盧智伸手在杜若瑾肩上輕擋了一下,“你還病著,就不用送了。”
杜荷應和,“是啊,大哥,我去送就行。”
杜若瑾目光從盧智臉上移到遺玉臉上輕扯了一下肩上的大氅,“那好,你們慢走,咱們改日再敘。”
盧智和遺玉應了,杜若瑾依在門邊,看他們出了院子後,才揮手示憊下人去忙,獨自轉身走進客廳中,右手舉起攤開在眼前,上面赫然放著一隻小小的紙團。
骨節分明的手指將這紙團輕輕撥開,在掌心撫展後.便見兩行小字躍然於褶皺的紙上。
清潤的嗓音慢慢響起,“我就說呢,怎麼這會兒來找我。”
第二五四章 木刻的真正作用
遺玉和盧智被杜荷送到大門外,壯漢車伕胡三早就將盧氏送回歸義坊,又趕過來在杜府門口等候。
兩兄妹坐在車內,沒了外人,自那日書藝比試之後,頭一次有了單獨相處說話的機會,能將前日書藝比試的事好好商議一二。
“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