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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沒什麼好同你說的,她根本就不認得你,房大人,你可知自己眼下的行為是私闖民宅!”盧氏這會兒的反應很不正常,若讓房喬逮到機會說話,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因此遺玉半點也不想讓盧氏同他多講。
房喬被她一口一個生疏的“房大人”叫著,閉了閉眼晴壓下心中酸澀後,便不再理她,看著遺玉身側露出的盧氏半邊身影,抑制住目眩之感,放緩了語調,幾近央求道:“嵐娘,你能聽我說幾句嗎,我不是解釋,只想讓你知道事實,難道你就不奇怪,不好奇嗎?”
盧氏仍半側著身子,沒有半點反應,遺玉沉聲道:“房大人——“不要叫我房大人!我是你爹!”房喬終是忍不住啞聲喊道。
遺玉被他這突然的一聲低吼,驚地愣了愣,側頭去看盧智,見他眉頭已經緊緊地蹙成一團。
“閉嘴!”盧氏伸手狠狠捶在床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一手摟過遺玉的肩膀,狠狠地盯著房喬,嘶聲道:
“房喬!你有什麼資格對我的孩子大呼小叫!你有什麼資格做我孩子的爹!我不想見到你!給我滾!”
遺玉能感到盧氏渾身都在發顫,伸乎環住她的腰,輕輕在她背上撫著。
房喬在盧氏喊出他名字的瞬間,渾身一震,既驚又喜地望著她,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的阿虎吩咐:
“把客廳那小姑娘帶出去,看好門。”
阿虎猶豫了一下,在盧氏的臉上又看了一眼,才扭頭朝著剛才因為尖叫同樣被他點了穴道的小滿走去,將人拎了,直接從客廳前門進到院中待著。
房喬伸手將門簾桂在銅勾上,讓立在門邊的盧智也能看清楚屋裡的情況他朝前走了一步,稍稍離母女二人近了一些,輕聲道:
“嵐娘,血濃於水,我是他們的爹,這件事情永遠也不可能改變。”
在盧氏出聲之後,遺玉就沒再說話,只是靠在她身上,摟著她的腰,無形地給她支撐的力量,不管盧氏心中是否還有愛,是否依然恨的刻骨,既然她挑明,那還是說清楚比較好,是愛是恨,事過十三年,總要讓她有個了斷。
“血濃於水?”盧氏的聲音有些顫抖,“你若是知道血濃於水,當年怎會那般對待我們母子,你道只是說一句我錯了,再說一句對不起,就可以當作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嗎?”
“我——”房喬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盧氏眼眶一熱,似又想起那段艱難的歲月,望著他,緩緩道:“你可知道,你害的我們母子有多苦,我起初怨你薄情,只聞親人笑,不聞舊人哭,後來我心涼了,我只求能和智兒俊兒平平安安地過日子,可是你都做了什麼!”
她鼻間一酸聲音哽咽起來盯著房喬的眼神,帶著遲來的恨意,“你差點殺了我的兒子,你差點害死我的女兒!”
房喬怔怔地望著她,聽到她後半句話,喃喃道:“嵐娘,你是什麼意思?”
在沒有尋得盧家四口的訊息前,他一直都以為盧氏肚子裡的孩子多半是活不成,可遺玉的存在卻說明,那個孩子並沒有事,眼下聽盧氏說他差點害死女兒,心中一悶,只想聽她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盧氏憶起遺玉小時候的事情,摟著她的肩膀緊了緊,吸著鼻間的涼意.澀聲道:“我的玉兒,從生下來,就是個不會說話的孩子,那麼小、那麼瘦,不會哭也不會笑,不會像智兒和俊兒一樣,叫我孃親,拉她的時候,她才會跟著走,喊她的時候,從來都不應聲,那麼小小的孩子,整日被人喊作傻子!她做了整整四年的傻子!傻子!”
講到最後,盧氏已經泣不成聲,將頭埋在遺玉的肩膀上,無聲地哭泣起來,遺玉眼眶一熱,也留下淚來,緊緊環住盧氏的腰,低聲道:“娘,您別哭,小玉現在好了,已經好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