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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喬聽著母女二人的哭聲,眼前一花向後退了半步,扶著門框堪堪站穩,並不知道身後的盧智,同樣正流著眼淚,用著痛惜的眼神
看著盧氏和遺玉。
“你、你怎麼不尋醫?”房喬啞聲問道。
盧氏一下子便將頭從遺玉肩上抬起,通紅帶淚的眼晴,死死盯著房喬,“尋醫?尋醫不要錢嗎?你知道一畝地才能出多少糧食麼,你知道一斗糧食才能賣多少錢麼,你知道我們一家子,遇上收成差的年頭,一天只能吃一頓飯,連柴禾都買不起嗎!你知道我的智兒,我的俊兒,我的玉兒,一件衣裳,改過十幾遍,能穿四季,捱過三年嗎!”
房喬看著盧氏的眼晴,只覺得那對眸中散發出來的神色,是那般地刺目,刺心,他半垂下頭,滾燙地眼淚一滴滴滑落,他也曾想過,母子幾人的日子不會好過,卻不知道,竟然是這樣的日子!
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孩子,流落他鄉,是怎麼熬過來的…她是應該恨他,兒子、女兒,都應該恨他…
盧氏的聲音已經因為鼻塞變得不成聲調,遺玉撥出一口氣,嚥下喉中湧出的酸澀,轉頭看著房喬,沉聲道:“你家中已有如花美眷憨態嬌兒,你記住,我娘,還有我哥哥們,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姓盧,一輩都是姓盧的。”
房喬扶著門框,一手捂住眼睛,平復著漸有崩潰傾向的神經,大口地深呼吸著,伴隨著同盧氏的哭聲還有遺玉地輕聲夾慰。
不知過了多久,臉上的面板被淚水蜇地生疼,房喬才用衣袖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抬起通紅的雙眼,深深望著盧氏,道:“我房喬對不起你們母子,我一定會補償你們,但是容我把事情說清楚。當年我是奉了陛下的命,才假投安王,岳父——”
“我知道,”盧氏的情鍺已經平復下來,垂著眼,她的嗓音過於厚重,房喬卻能聽清楚她的話。
“我已見過爹,他將事情都講與我聽過,我智兒也查得了許多事情,不用你再解釋,你若是還有些良心在,現在就離開我家,永遠也不要再來找我們,咱們只當不認得。”
房喬再次閉上眼晴,不敢去看那張滿是淚痕的面孔,“我就猜到,岳父會突然回京,定是與你們有關…嵐娘,有些事情,是連岳父都不知道的,給我機會說給你聽,好嗎?”
盧氏淚眼朦朧的目光閃爍著掙扎之色,她既想聽,又不想再同這人多說半句,以一個母親的角度,眼下她首先考慮的,不是自己的心情,而是兩個孩子的想法,在他心裡,不管是已經長大成人的盧智,還是向來早熟的遺玉都只是孩子而已,剛才她一時衝動,講了那麼些話出來,已經是深感懊悔。
“我不想聽,你走,我不想再多看你一眼。”盧氏聲音很是僵硬。
房喬長嘆一口氣,“嵐娘,你還是那般固執的脾氣,我要說的事情,同韓厲有關,如此,你還不想聽嗎?”
遺玉第二次從房喬口中聽到這個陌生人的名字,就見盧氏一手抵在鼻下,啞著嗓子喝道:“房喬,你是不是得了癔症!”
(二更到)
第二一一章 芸娘之死
(粉紅票221加更)
“房喬,你是不是得了癔症!”
盧氏低喝出聲,房喬知他若是搭腔,怕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全,只能盯著她,自顧解釋道:“我沒有癔症,嵐娘,韓厲並沒有失蹤,也沒有死,他一直都活的好好的,我有書信為證,他的筆跡你應該還認得。”
“你說、說律哥他……”盧氏一改剛才的冷然,有些遲疑是否要相信房喬的話。
“對,他還在,”房喬目中閃過一絲憤意,“當年就是因為他,我才會、才會做出那麼多錯事,害的你們淪落他鄉,受盡磨難。”
自語籌謀在握的他,鮮少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