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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聲,她本不想偷聽,確認盧氏無事,待要重新回到床上時,從盧氏口中蹦出的一個字眼卻讓她雙腿如生根般紮在了原地。
“你爹恐怕是認不出來你的,不用擔憂,好好參考就是。”
“認出又能如何,不是已經同我斷絕了父子關係麼,想必他現在多的是兒子罷。”
“你、你不要這麼說,你爹他也不是那種人。”
“不是哪種人,不是因為一個陰險女人就拋棄妻子之人麼,不是因一個私生子就要殺了嫡子之人麼……娘,您知道有些事兒子不能忘、不會忘、也忘不了。”
“唉,你這孩子,娘就這麼一說,本想讓你寬些心思,卻反而惹你急了。”
“娘,兒子沒有,兒子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您放心,您丟掉的殊榮,兒子一定會重新給您一份更高的。”
“傻孩子,娘又是看重那些的人麼,若是的話,又怎麼會——好了,不說這些個了,娘交待你的事,到時你且聽話去辦了……早點去睡罷,明天好趕路。”
盧氏又輕聲安撫了盧智兩句,兩人便分頭回屋去了。盧氏上了床,將遺玉身上的被子蓋好後才闔上眼睛想著心事慢慢入睡,直到她呼吸逐漸平緩起來,遺玉才小心翼翼地扭過頭,睜開在漆黑的夜裡顯得錚亮的雙目,神色複雜地看著盧氏隱約的面龐。
她一直知道全家人隱瞞著她的秘密同那位“爹爹”有很大關聯,因為藏的嚴實,這竟是她近五年來頭一次這麼具體地“聽”到他的事,原來她那位“爹爹”竟然沒有死,她娘也不是寡婦!
什麼是斷絕父子關係,什麼是拋棄妻子,什麼是要殺親子!原來這秘密的背後竟是這樣沉重的包袱,難怪家人從不對她提起,難怪。
第二十六章 流言四起
第二日,盧家四人皆是早起,只是比起以往吃早飯時的輕鬆愉悅,今晨的氣氛略微帶著一絲因離別產生的感傷,雖然知道兩兄弟早晚都會回來,但盧氏和遺玉面對較以往豐盛的早餐還是有些食不下咽。
盧氏在飯桌上難免又一次交待兩兄弟一些注意事項,這些話最近三天兄妹三人都沒少聽,但卻沒一人對此表示過不耐之態,盧智更是每每正襟危坐,如臨聖諭地諦聽盧氏的嘮叨。
“到了青陽縣,與人合租馬車時候,切莫放亂了行囊。”
“是。”
“到了長安若是天熱,也不要貿然就減了衣服,出了汗再吹風就容易受涼;耽誤了正事就不好了。”
“嗯,兒子曉得。”
“需得找家清靜又安全的寺院借住,香火錢不要省,若是嘴饞出門吃肉,也把腥味洗淨再回去。”
“是。”
“找好住處不要四處亂逛,先到禮部交換了文書,貼身收好。”
“是。”
“娘給換的那小袋碎銀你要時時檢查是否還在身上,一旦丟失切莫慌張,盧俊的護腕裡尚縫有一些應急錢。”
“娘,兒子會留神的。”
“拜見司貢時候儘量謙和,咱們是沒有錢送禮,但人品才學只要佳好,諒他們也不敢瞞弄你歲小。”
“兒子知道。”
遺玉低頭扒拉著碗中的湯飯,耳中是盧氏的叮囑、盧俊的應聲以及盧俊呼啦稀飯的聲音,腦子裡卻又忍不住回想起昨晚那段讓她震驚的對話。
她前後揣摩了一整夜,從那了了幾句閒談中大概整理出了一條較為清晰的思路:盧氏的夫君是京都長安人士,因著一女子同其私生子,對嫡長子盧智下了殺手,遂盧氏懷著身孕帶了兩個兒子逃到外地,閉口不談當年之事。
她知道自己的猜測也許誤差很大,但能夠肯定的是,那個“爹爹”當年絕對做了傷害她孃親和哥哥的事,昨日盧智的聲音依稀還在她耳邊迴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