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能氣死好些個老古板了。”

“咳咳,別扯遠了,我就問你一句,這學生你要不要?”

“要!怎麼不要!可是——你捨得?”

“唉,你又不是不知崇學司現今已大不如從前,我雖說的上幾句話,可也沒另外兩個管用了,若堅持留這學生的牒子,我怕反給他帶來麻煩。”

“我早就說過,讓你換個地方,你偏不聽,若不是你幾次三番推了聖上的意,又怎會惹惱他。”

“當初、當初也是想著能替那些個寒門學子多做些事,只是現今才知道,實非我一人能為啊……”

“好了,你別多想,這事克明擔了,保準將他弄進去。”

“那就多謝。”

“謝什麼,謝我搶了你一個好學生麼,哈哈哈!”

“你這老東西;唉,罷、罷……”

兩位昔年同窗,便在這春濃之夜,一場詳談之下,替一名差點被堵斷仕途的寒門學子,開通了另一段路徑。

第三十七章 同時異地事

卻說二月十三日凌晨,遺玉三人搭了常公子的馬車離開靠山村一路向關內走去,雖中有停頓,但還是在暮色深濃前一路疾馳到了冉州懷安縣,投宿在了縣城內一家名叫福源的客棧。

折騰了一天的幾人打算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卯時再繼續上路。

交付住宿費時,盧氏和阿生因為都堅持要出住宿費,在客棧櫃檯前面起了爭執,最後還是在常公子一記冷哼下,解決了問題——盧氏出飯錢,阿生交房費。

五人一起在客棧一樓用罷晚飯後,各自回了房間。因阿生堅持要同自家主子一間,盧氏便只要了兩間上房,上房內皆有兩張床鋪,這樣安排卻也不顯擁擠。

這房間裡也沒什麼值錢的擺設,僅僅桌椅床鋪俱全,懷安縣並不富裕,這家客棧已經算是條件好的。

用小二送來的熱水洗漱過後,雖然三人皆是疲憊,但還是偎上同一張床蓋了被子,商量起在路上不大方便講的事情。遺玉依在盧氏懷裡靠著床東一側,劉香香也蓋了條被子坐在她倆對面。

“可算是逃出來了。”盧氏輕噓一口氣道。

“是啊,那時候咱們從鎮上跑出來,後面追著那麼一大幫子人,我真當是要被抓回去了。”劉香香扯了扯蓋在身上的被子,衝著盧氏虛弱一笑,冷靜下來以後她還真是有些後怕。

她又道:“說起來,萬幸咱們遇上了好人,我看那常恩公雖不喜多言,心地到底是好的。”

盧氏聽她這麼說,先是點頭,後又搖頭道:“香香,我說句掏心話與你,咱們是要感謝恩公搭救之恩,可是我同小玉,卻要先感謝你的搭救之恩。”

她一邊說著,一邊探過身子拉了劉香香放在被面上的雙手,“若不是你帶了我們娘倆逃出去,怕這會兒我已經成了那勞什子的張夫人了。”

“嬸子——”劉香香一看盧氏表情,剛想要開口又被盧氏打斷。

“聽我說完,這事過去,我便不拿你當外人,打初七你兩個弟弟離開,這糟踐人的事情一出,反目成仇的我見了,落井下石的我見了,避不敢言的我也見了,若不是小玉在,我怕要被她們逼瘋不可。雖我是個寡婦,但是卻把這名節一事看的比命要重,若是沒有你幫忙,今日真在他們的威脅下從了那姓張的混蛋,待我等到你兩個弟弟回來,幫我報了這仇,我便、我便……”

講到這裡,她已有些哽咽,剩下的話雖沒說出口,但遺玉和劉香香都已猜到,若是真因情勢所逼讓那群人得逞,盧氏肯定是不想活了。遺玉聽到這裡,原本因為順利逃脫變得平靜的心,又揪了起來。

這整件事,要說禍根,都在那王氏幾人身上,若不是她們從中作梗、故意陷害,盧家母女也不會落得個有苦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