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森冷!這個人看來還不過二十六七左右,還算得年輕,目秀眉清,也算得英俊。

無論衣飾,無論氣質,這個人都好像與眾不同,與人迥異。

這個人簡直就是天生的富貴中人。

這個人一直站在石階之上,沈勝衣一直沒有留意。

他突然留意。

一種窒息的感覺旋即升上心頭!“是你叫我?”他問。

“是我叫你,”這個人冷笑。“你就是那個沈勝衣?”

“哪個?據我所知沈勝衣向來就只得一個,這個!”

“我知道!”

“我卻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你是哪一個。”

“我是哪一個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給我說好了。”

語聲陡落,兩個錦衣侍衛霍地兩旁搶出,齊聲喝叱!“住口!”

“七王爺面前豈容你如此放肆,如此說話!”

七王爺!這個人竟就是當權得勢的七王爺!沈勝衣一怔。

七王爺一笑。

“現有知道了?”

“嗯。”

“看不出。”

“哦?我問你!”

“什麼?”

“你可知蕭玲是我的什麼人?”

“不知。”沈勝衣實在不知。

“連這你也不知?”

“不知就是不知。”

“我未過門的妻子!”

沈勝衣又是一怔。

“你將她抱在懷中,本來就是一條大罪,但不知不罪,我可以不追究。”七王爺面色陡寒。“她給你害死這件事,我可就不能不追究!”

“我……”

“不是你,她根本就不會離開應天府,不是你,她根本就不會死在什麼費無忌手上,她雖然不是被你所殺,卻是因你而死!”

沈勝衣黯然無語。

“費無忌是直接的兇手,你是間接的兇手,”七王爺指指沈勝衣,厲聲道:“費無忌固然應死,你同樣該殺!”

殺字一出口,護在他左右的二十個錦衣侍衛就伸手握住了劍柄!這二十個錦衣侍衛一個個太陽穴高聳,眼瞳中精光畢露,顯然都是內外兼修的高手。

七王爺什麼身份,座下又豈會沒有能人?沈勝衣目光一掃,暗自嘆了一口氣。

在此之前,他雖然還沒有見過七王爺,七王爺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卻已心中有數。

這樣說話,他知道七王爺無論如何是不會放過自己的了。

七王爺果然沒有打算放過沈勝衣,他回顧左右,冷冷地一笑。

“我的意思難道你們還不明白?”

這句話還未說完,二十個錦衣侍衛最少已有一半利劍出鞘。

“養兵千日,用在一朝,你們追隨了我這許多年,今也應該有所表現了。”

二十個錦衣侍衛轟然齊應一聲,二十支利劍已無一留在鞘內。

“四俊六傑的武功我已見識過,三英又如何,七雄又怎樣?”

七王爺倏地一拂袖。

十條人影馬上撲出,十支利劍曳著寒芒,直奔沈勝衣!劍快、人快,三英七雄,看來也有幾下子!

沈勝衣一聲微喟,一個身子颼地突然倒飛!三英七雄眼裡分明,身形陡落又起,緊迫在沈勝衣身後,一點也不放鬆!巡按府前面是老大的一幅空地,也正是群戰的最佳地方。

沈勝衣根本就不想動手,一個身子著地又凌空,凌空又一個倒翻。

三英七雄卻只當沈勝衣要在空地上動手,腳下一踏實,齊都收住了身形。

這一慢,沈勝衣的人已在兩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