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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多薄命。唐門培養出來的女子,但凡有些容貌,便……便……比那□還要不如。名妓尚且能挑選恩客……”她別過臉,不願再說,“所幸,不久以後,我便指給了惟七小姐。”
沈雲談不禁動容,雖然早就聞說有不少名門私下做這種勾當,但此番親耳聽紫奴說出,心頭還是不忍:“我會盡快幫你找到天秀,這一次,你要死纏住他,斷斷不可讓他再將你送了旁人。”
紫奴仰起臉,眼角的淚痣在陽光下恍若欲滴,然而她的臉上卻笑得十分燦爛:“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讓他離開!”
第四十四章 追悔
接連三天,沈雲談都沒有出現在唐十九眼前,每日只有紫奴過來陪著說話。她服了解藥,需要靜養些日子,沈雲談不在眼前晃悠,倒少了些煩心和糾結。
此時已經將近入秋,鮮綠的葉子逐漸變黃,緩緩從樹梢飄落。唐十九站在樹下,只彷彿過了千年的錯覺,其實不過一百來天。
秋海棠開得正好,紅豔豔的一片,她暗中運了運內力,只覺得調養得七七八八,心中舒了一口氣,有了別的計較。
唐十九沉刀在手,凝氣在心,刀尖一點便在翩然落葉中練了一套刀法。這是她被唐門暗算以來,第一次真真正正地運氣練功,只覺經過唐清流的指點,內力收發彷彿別開一門,比原來得心應手些,但若完全不靠內力,似乎又有點取巧的風險。
落葉若蝶,紛紛而下。
紅衣如火,黑髮如瀑,穿梭在枯葉繽紛中,翩然若仙。
沈雲談興致勃勃地踏入院中,便再也挪不開眼。他離去三天,是為了去尋一件禮物給十九。紫奴說,送禮要送到點子上,要看姑娘缺什麼,喜歡什麼。
他不比天秀玲瓏,最不懂女兒心,胡亂想了一個通宵,才勉強有點頭緒,於是興致勃勃地找了三天,攪得雞犬不寧。
三天馬不停蹄,他下巴泛青,頭髮邋遢,滿身疲憊。然而看到她那明亮的眼神,嘴角又忍不住凝起了笑意。
這個世間,只有她一人能讓他如此。
她笑的時候,他亦忍不住嘴角上揚。她蹩起眉的時候,他忍不住想伸手撫平她眉間的川字,她滿心傷痛,他欲以身代勞。
然而他卻說不出她的好來,說不出究竟為什麼他會這樣一心一意,近乎犯賤地喜歡她。
在不經覺間,沈雲談不可救藥地愛上了唐十九。
倘若說神隱從前的弱點是不能救唐惟七的懊惱,那麼現在,這個破綻便只是那落葉紛華中的驚鴻。
唐十九使完一套刀法,擦了擦額上的汗,低頭看向那開得正好的秋海棠,莞爾一笑。沈雲談不知如何開口,只怕一做聲,她就又大發雷霆,將他趕走。唐十九察覺旁邊有人,回首一見是他,那笑意頓時收了,只淡淡點了點頭:“神隱,你好。”
沈雲談心頭髮苦:“十九,我還是喜歡你叫我‘痰盂’。”
她微微側首,聲音有些苦澀:“那時不懂,亂叫的。神隱別放在心上。”一半賭氣,一半惆悵。
沈雲談平日裡算不上是伶牙利嘴,至少也不會讓人在口頭上賺多少便宜。此時卻喉頭乾涸,竟不知如何再說下去。她看秋海棠時那一笑,露出虎牙,恍若當時般天真美好。然而她看向自己時的漠然,只覺咫尺天涯,再難相近。
唐十九將玄背刀收好:“多謝你幫我取回刀,多謝你給我解毒藥。如今我的毒快要好了,也不好意思再打擾。明日我便離去,回逍遙山莊。”
沈雲談再也忍不住,一個箭步上前,拉住她的袖子:“你要走?”
唐十九緩緩一掙,不得掙脫:“摶扶心法弄得我心神不定,總想回去看看。也有很多事情想回去問問師父。”面對沈雲談,總是不自覺地就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