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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為如今的河西節度使牛仙客;一為兵部侍郎裴寬。杜士儀上任數月;雖是幕府官漸漸齊全;可判官卻尚未奏請一人。
段行琛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美職會落到自己頭上。在一陣頭暈目眩之後;他慌忙搖頭道:“大帥美意;我本該接受;可我才疏學淺;能力不足;實在是……”
“這世上哪來的天生大才?我看重的;一是段司馬的錚錚鐵骨;二是你的自知之明;三是你於隴右的熟悉。總而言之;我並不打算收回成命;段司馬你既然能夠為民請命;如今也就該有承擔重任的擔待。你看看;你身邊的秀實還在看著你呢。”杜士儀一邊說一邊笑著看了段秀實一眼;見少年有些臉紅和尷尬;他就笑道;“身為人子;誰不希望父親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
段行琛本就是胸有意氣的人;否則也不會敢於和羅群相爭;此刻見杜士儀竟以兒子相激;他把心一橫;最終下定了決心。
“大帥既是以重任相托;我自當竭力報效”
“好;好”
見段行琛掙扎著起身行禮;杜士儀立時起身攙扶了一把。等到發現段行琛面露倦意;他便命人帶這父子去客房歇息。這兩人一告退;張興就笑問道:“看大帥三言兩語之間便以重任相托;看來極其賞識這位段六郎。”
“暴政之下不是忍氣吞聲;而是據理力爭;確實是難能可貴之事。而且;據安思順說;段行琛在洮州這三年間;勸諫羅群的次數不計其數;因此羅群深恨於他;甚至一度派出刺客想要取其性命;此人卻依舊不改初衷。奈何他從前送到鄯州隴右節度的陳情;都被範承明置若罔聞;而長安那邊他又沒有門路;若是再這麼下去;興許就要被羅群磋磨死了。我本就打算;判官從本地官員當中闢署;這段行琛雖說未必是最能於的;但品行卻是最信得過的。”
杜士儀嘴裡這麼說;心裡卻又嘆了一句。更何況;誰讓段行琛的兒子叫段秀實?都送上門了;他豈能輕易放過?
段秀實在杜士儀從者的幫助下安頓好了父親;又囑咐唯一的老僕整理行李;他親自去要來了熱水;為父親擦身換藥之後;等到服侍段行琛吃了些東西睡下;他方才放下了這些天來最大的心事;走到門外臺階上;竟是就這麼一屁股坐了下來;託著腮幫子發起呆來。
今天第一次瞧見傳說中的杜大帥;他心中又是激動;又是歡喜;激動的是杜大帥對父親的賞識;歡喜的是杜大帥對自己的稱讚。
段氏本武威大姓;但自從段秀實的曾祖父段師浚任隴州刺史之後;他們這一支就從武威遷往了隴州千陽。他的祖父段達雖然和隋時大將段達同名同姓;但實則不過是同出武威;一路官至左衛郎將;而到了他的父親段行琛;仕途就不太順利了。因為脾氣使然;段行琛這多年仕途;大多數時候都不被上司待見;而遇到羅群這樣跋扈驕橫的人;則是險些讓父親連命都送了。如今父親終於得遇伯樂;在家裡的母親狄氏和兩位兄長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不得了
“你就是今天來的段小郎君?”
突然聽到耳畔傳來了這麼一個聲音;段秀實吃了一驚;抬頭一看;方才發現一個年約五六歲的童子站在自己面前。只見對方身著一件斜襟右衽粗綾夾衣;頭髮黑亮用紅繩結成了一個小巧的髮髻;腳下則是穿著一雙黑麵白底的布鞋;看上去收拾得於淨而清爽。他一時摸不準對方是誰;連忙站起身來;拱了拱手說道:“家父洮州司馬;在下其子段三段秀實。”
見段秀實如此一本正經;那童子也趕緊小大人似的拱了拱手:“家父檢校鄯州都督兼鄯州刺史;隴右節度副使;知隴右節度事;在下其子杜廣元。”
如是說出了這麼一大串話;見那段秀實愕然;杜廣元立時有些心虛:“怎麼;是不是我說錯了?阿爺那一堆官職我有些記不準;實在是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