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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承佳剛剛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已經氣得臉都青了;這時候聽得郭英又竟然還當著杜士儀的面挖角;他幾乎又給氣樂了。
這郭英又難道是因為太過得天獨厚;入仕之後又一帆風順;所以腦袋被驢踢了?能夠在這種時候隨侍在杜士儀身側的;必定是心腹中的心腹;指不定是杜家的世僕;哪裡是能夠輕易挖角的
張興起頭聽說郭英又是郭知運的季子;還有些好奇;可之前在外頭聽見裡頭的對話;交過手後;又見其竟是如此德行;他不禁面色古怪。好一會兒;他才淡淡地答道:“我乃深州鹿城張興;曾事杜中書為河東節度掌書記;如今忝為杜中書記室。本就是無名之輩;不勞郭將軍惦記。”
曾為河東節度掌書記
自己闢署了隴右節度掌書記的範承佳自然知道;掌書記是何等要職。也就是說;當初杜士儀為代州長史兼河東節度副使的時候;幕府之中的機要文書;和各方權貴的往來書信;再加上各種軍政要務;全都是眼前這個看似只有匹夫之勇的黑大個一人經手的而此人竟然丟下掌書記之職帶來的出身和前途;隨同杜士儀進京任官;甚至至今仍然擔任並非正經官職的記室;此等忠誠和情分更是難得。至少;他自己離任鄯州的時候;可別指望他提拔的掌書記會如此不離不棄
“河東節度掌書記?記室?你竟然不是…”郭英又已經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他使勁晃了晃腦子;正想再說什麼;突然只聽得杜士儀一聲輕咳。
“郭將軍;你鬧夠了沒有?”見自己這句話果然讓郭英又的臉上變成了豬肝色;杜士儀倏然目光轉厲;詞鋒更是一時凌厲無匹;“郭大帥當年確實威震河隴;人人敬仰是英雄好漢;可這不是你在河隴就能不敬上官;恣意胡為的理由你以為奇駿是無名之輩?他曾經在嵐谷縣平亂;彈壓叛軍;安撫百姓;無人不服。他也曾經在代州佐我治軍安民;做客州學;諸學子敬仰。他更曾經在面聖之際為聖人賞識;欲簡拔為十六衛官;卻婉言謝絕。相形之下;你雖為郭老將軍之子;年方二十許便釋褐授鄯州柔遠府左果毅;範大帥用為兵馬使;更以武藝超絕聞名河隴;可你捫心自問;除卻門蔭之外;爾有何功?爾有何勞?
範承佳兩年多來積在肚子裡的一口惡氣;全都在杜士儀這義正詞嚴的斥責聲中給出了;一時只覺得快意十分。而郭英又即便氣得渾身發抖;可要比嘴皮子他比不過杜士儀;想比拳腳;杜士儀身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張興在;待想要重施故技拂袖而去;他又擔心外頭杜士儀還有埋伏再讓自己出醜;一時只能站在那裡生受這一把把的話刀子;心裡已經是恨急了。
他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
然而;杜士儀大多數時候溫潤有禮;待人謙和;可那也得看是對什麼人的。既然查訪到了此次兩軍群毆之後的離奇死傷隱隱和郭英又有關;他自是得理不饒人。趁著左金吾將軍李儉此刻應該在某人配合下;在外頭擺事實講道理解決事端的機會;他充分發揮了讀書人能言善辯的優勢;引經據典旁徵博引;總之是反反覆覆把郭英又的老子郭知運給拿了出來;當做正面例子教訓e英又;成功堵住了對方的嘴;這一說便是滔滔不絕小半個時辰;竟然連話都不帶重樣的。
範承佳已經聽呆了;張興亦是大為歎服;至於郭英又可憐的傢伙最初還攥著拳頭氣急敗壞;但在魔音貫腦之下;他到最後已經有些渾渾噩噩;直到發現四周陡然清淨了;這才一個激靈驚醒了過來。
杜士儀終於算是說完了?
不等郭英又開口;外頭就傳來了一個聲音:“杜中書;範大帥;李將軍在鄯州都督府門前審了長安禁卒以及鄯州軍互毆死傷之案;如今已經派人去提兇嫌;門前群集的人已經跟著去了”
此話一出;郭英又終於再也顧不得其他了;一個箭步往外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