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大事上和你開玩笑?倒是你;我還沒和你算賬”

玉真公主突然雙手叉腰;露出了嗔怒之態:“你把玉曜一拐走就是三年不說;而且還隔三兩個月方才有音信傳回來;你知不知道阿姊有多擔心?”

面對這樣的責難;杜士儀不得不舉手投降。他訥訥解釋了生怕信函太過頻繁;被人看出端倪之後;玉真公主雖仍是面露嗔怒;但終歸只是輕哼了一聲。當杜士儀問到這婚事具體將如何安排之後;她便得意地說道:“你放心;自然不會讓司馬宗主輕輕巧巧對別人說;王元寶之女方才是良配;否則阿兄豈是好輕易糊弄的?玉曜卻也是好福氣;你慧眼識珠;讓她得展所才;將來你們若是能夠成婚;屆時珠聯璧合;真真不知道要羨煞多少人。”

“那也是二位觀主玉成。”杜士儀笑了笑之後;想到王縉之前所託;他沉吟片刻便開口說道;“今日是今科草澤自舉制科開考的日子;觀主可知道;王十三郎的弟弟夏卿今科也有應試。”

“就是九孃的如意郎君吧;我見過他。九娘把人帶來給我看的時候;滿臉的歡欣;聽說;她如今也已經身懷六甲了。”

玉真公主想起那一次看見王縉和崔九娘夫妻並立跟前的情形;神情忍不住怔忡了片刻;繼而便微微笑道:“時隔多年;你也不用擔心我還有什麼想不通的。王十五郎亦是文采名噪兩京;你特意提及此事;莫非是他這一科還有什麼問題不成?”

“以夏卿的本事;脫穎而出應該並無問題;但此次應試者;在職的官員乃至於品子柱國子眾多;如若閱卷時再有什麼偏向;那就難以擔保了。”說到這裡;杜士儀頓了一頓;卻是若無其事地說道;“就比如我當年應省試的時候;考功員外郎李納還不是因為別人囑託;險些將我置於末第?”

玉真公主本不在意;可聽杜士儀這麼一說;她不禁若有所思地沉吟了起來。好一會兒;她才哂然一笑道:“若是別科制舉也就罷了;今科是草澤自舉科。阿兄的本意;是唯恐草澤遺才;故而方開此科;如今竟是畿尉以及其他官員與之爭進;到時候我自會吩咐人在阿兄身邊提點一聲。王十五郎但使策論真的為上上之選;定然能夠放之高第。倒是你;不要一味為別人操心;自己的婚事不妨想想該如何操辦;另外呢;我也有一件事要問你。”

當杜士儀從安國女道士觀出來時;腦海中還轉著玉真公主的提議。事實上;出京三年;那種天高皇帝遠的舒快活日子;和在兩京與人勾心鬥角相比;他自然更傾向於後者。然而;倘使出為外官真的是想去何處便去何處;他前一次求為縣令時就不用那麼傷腦筋了。

除了剛到洛陽的第一天晚上;因為崔宅夜宴實在是持續到太晚;因而就宿在了那兒;但這幾天杜士儀都是住在自己當初在觀德坊中先賃後買的那處私宅。對於殿中侍御史這樣的天子側近來說;日日上朝;自然住在離洛陽宮越近越好。而他的假只剩下今天這最後一日;此刻回程路上;想起之前在御史臺中尚未和郭荃碰過頭;心中不免有些記掛;到自家杜宅門口下馬的時候;還念念不忘問了一句;結果想找的人並無音訊;不想找的人卻不請自來。

“郎君;郭御史並沒有來過;但樂成坊郎君叔父家中卻讓人送了帖子來;請郎君閒時過去一會。”

杜十三娘沒有提;他自己也險些忘了;竟然還有那麼一個叔父身在洛陽

杜士儀心頭有些厭煩;但杜孚即便並非同居的親長;可佔了一個叔父的名頭;終究不能完全無視。因此用過午飯;他隨意挑了幾樣江南帶回來的土產;只帶了赤畢一個從者出了門。樂成坊的杜孚私宅;他還是第一次造訪;所幸有一個坊中武侯帶路這才順利找到。洛陽和長安一樣;物價騰貴;房價更高;杜孚又不是什麼高品官員;宅院看上去絲毫不起眼;門前僕役自然也沒有什麼整肅氣象;只有一個倚門打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