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出去。

日落黃昏後,異常絢爛的晚霞像是要綻放出它全部的光彩,染紅了整片天空,所有人都被這抹煙霞吸引了,直到夜色把最後一絲光芒遮擋住。

天邊是一片夜色,皇宮卻是燈火通明,白色燈籠高高掛起,偌大的白布掛在了鳳鷲宮正殿之上,上面只一個大字“奠”。各宮都回蕩著剛剛太監細長著喉嚨,宣佈的話:

皇后娘娘殯天了。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

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臺路。

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

眼淚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

作者有話要說:

☆、蝶戀花(3)

她再次見到上官玦是在深夜。她去了鳳鷲宮,那裡擺放著琯杺的靈寢,那麼小巧的人被擺放在那麼大的靈柩中,定是害怕的。她站在守夜的人群中間駐足許久,目光掃了掃四周才意識到上官玦不在這裡。琯杺對他來說那麼重要,他卻不在,他還能在哪。

像靈魂脫殼不受控制一般的開始尋找他,琯杺對她說的話還環繞在耳畔,不管他需不需要她,她都想找到他。

她只是抱著僥倖的態度,來到那個他們曾經一起呆過的地方。屋內的擺設還是沒變,各處都是他們有過歡聲笑語的地方。他們一起討論著天下的種種,她也曾展示著自己的才華和自信,琯杺也在他們一旁靜靜聆聽,然後像變戲法一樣,端出一盤好吃的點心來滿足他們的胃,當時什麼事都還沒發生。

直到那一天,她和霍咎剛離開不久,她早已不記得當時是什麼東西落在那兒,才讓她折回去取的,若是早知道,她寧願這輩子都不要那樣東西,也不會願意見到那一幕。

他親暱的抱住她,不知在耳鬢私語著什麼,目光是那樣的溫柔,像是抱著一件珍寶,接著她淺淺一笑,他更是視若無物的吻住了她,二人纏綿許久,至始至終都未曾注意到炎豔的目光,炎豔瞪大著眼睛看著這一幕發生的全部過程,自嘲一笑,眼神卻是從冰涼到絕望。那是她第一次流眼淚,被父親拋棄時、背叛他父親,為了他,親手送她父親上斷頭臺時,她都未曾流一滴眼淚。她恨,恨自己不爭氣,也發誓從此不會再為他流一滴眼淚。果然,她做到了。只是,不愛他……

回想以前種種時,她的目光掃到角落,才發現了他。他獨自縮在角落,頭靠在牆壁上,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一身的落寞和無助,她從未見過那樣的上官玦,像是當年被父親拋棄,沒有遇見師父時的自己。她知道那種感覺,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她不禁嘆息:可是,你如今已經擁有了天下不是嗎,你應該像曹操那樣,寧可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那才是你啊。又或許,這才是你……

她輕輕走過去,想抹去他眼角殘留的淚水,他卻忽然盯住她,像是野獸盯著獵物一般,她伸出去的手頓時停在空中,放也不是,伸也不是。就在她想收回來時,他卻一把抱住她,野蠻的吻住她,侵佔她嘴裡任何一個角落,她被突如其來的吻嚇住,忘記了反抗,知道他開始撕扯她的衣服,粗礦的氣息把她整個包圍住。

她意識開始清醒,推攘著他。他停止撕扯,只是將她摟的更緊,吻雖然不再霸道,卻沒有停止,他細細品嚐著她的美好,不停的挑逗著她,吻了許久,直到她喘不過氣。

他趴在她的肩上,聞著她脖頸間淡淡的香味,他尤其喜歡她身上若有若無的味道,這個味道讓他安心,許久才放開她:“琯杺已經為雙兒抵了命,何況如今上官笉也回到你身邊了,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怪到自己身上。”

話音結束時,他人已經走到了門口:“你想要的,終有一天會實現的。”

不知為何,她感覺他的話裡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