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到牆上砸的粉碎,雙眸中的熊熊怒火劇烈燃燒,那聲巨響根本沒能使他的怒意平息。江瓷誠卻絲毫不為所動,與不曾聽見一樣。

江瓷誠已經在魔法師協會住了三天了,這三天,他既不曾回過穹風府,也不曾去過學院,當然本來應該他統領的部隊也一直在待命狀態,沒有真正出發。他這幾天,幾乎所有時間都用在武俠小說上,耗在魔協的圖書館裡。

“外面都大兵壓境了,你倒好,要在這安樂死?”

“跟我有什麼關係。”

“是!跟你沒關係!就是苦了他們!徐笛據說斷了一隻手,符被滅族了,就你們穹風家樂的清閒!一直都在看著!知道魔協武協的人怎麼說你們麼,他們說‘坐山觀虎鬥’!”

凌子宸幾乎是把舉國上下敢怒不敢言的人的心聲全都說給江瓷誠聽了,江瓷誠的眼神在一瞬間黯淡,沒有說話。

目前的時局是,岐人時時刻刻在向內推進,明耀版圖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變化。正面戰場上只剩下華箏家部隊以及魔協武協的援助者,虛影家有心參戰卻無力上戰場,便只能不停地發動暗殺;迫於輿論壓力,宇鏡家數十年來積累下的大型武器也全都搬上了戰場,標誌宇鏡家正式參戰。穹風家卻說什麼都不願意派一兵一卒上戰場。

“燕瀾走了,你要拿全國出氣,你非這樣我也沒辦法。”凌子宸丟下這句話,轉身消失了。江瓷誠聽不見他的腳步聲後,雙腿發力,跳出窗外。他的耳畔,毫無來由地迴響起一句他曾說過的話——殺光那些岐人。

徐笛面色蒼白,陷在病榻裡,雙目空洞地呆望天花板。四周是粉刷得雪白的牆,右側牆壁上嵌著一扇明亮的落地窗,溫暖的陽光從透明的窗鑽入冰冷的室內,撒在徐笛的身側。

門外是兩個醫生談論著他的病情,隔著門板也完全能聽到。他的右手廢了,只能截掉也必須截掉。從此以後,他既不能握劍也不能彈琴。

他又回想起幾天之前的那一幕。煙親率部隊突圍,卻遇上了青隆和彥兩支主要部隊夾擊,煙看著突圍無望,便想到了自爆——若非徐笛江她拼了命送走,她也已經在十三城殞命。而送走她的一剎那,徐笛卻中了青隆的高溫武器發出的光波,當場失去作戰能力。而華箏家主,徐笛之父,卻為了救徐笛回防線內而送了命。

“少將。”女孩跪坐在徐笛的身旁,一隻手輕輕地扯著自己的衣角,另一隻手緊緊攥住徐笛左手上的衣袖說什麼也不放手,就像她一旦放開,徐笛就可能化成飛灰消失在她面前一樣,“少將一定會好起來的。”

這種聲音,與其說是對徐笛的鼓舞,不如說是對她自己的安慰。煙。

徐笛與煙的故事,實在不可能用美好來形容。因為煙,甚至不是平民。這幾乎成了六家中公開的秘密,尤其是穹風家,更把這件事徹底當成了談資,這也直接導致穹風家與華箏家的關係惡化,導致徐笛和江瓷誠決裂。

在異鄉一個最陰暗潮溼的角落,尚年幼卻一身華服的徐笛,遇見了同樣年幼,卻早已無依無靠的煙。那天起,煙就一直跟著徐笛,作為他的貼身女僕,也一直充當他的玩伴。

之後不知怎的,煙竟成了徐笛的女友,那時的人們才注意到,徐笛身邊有個漂亮女孩。這件事引起了軒然大波,一度成為明耀帝學院的熱點。接著,關於煙的一切也被好事者抖了出來,煙在唸力系的治癒分支裡學習,有些沉默,但是笑起來確實是很漂亮。不過,這不是他們關心的重點,他們關心的是,煙是什麼時候認識徐笛,為什麼會認識。但有關這件事,徐笛不說,煙也不說,就一度成謎。這時,他們才想起,每個月回家的時候,一直有人穿著一席黑色風衣,戴著風帽的人來接煙,而這個人的輪廓,與徐笛重合。

“煙。”徐笛幾乎是用著耳語,有氣無力地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