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看著手裡那把緊握的“辰山之匙”,心中湧起一個又一個的記憶片斷,喃喃念道:“究竟是誰把這東西交到我手上的呢?”雖然不確定,卻知道這把鑰匙事關重大,謹慎的收藏起來。

皚皚的白雪,從天空中不斷落下,臨近春天,這場下了快有三天的大雪已經讓荒蕪大陸的交通變得阻塞難通。

蘭若雲身受重傷,內力護住臟腑,卻無論如何也提不起來,所幸練功的法門他還沒有忘,連續打坐用功,氣療術結合紫氣,傷勢已經漸漸好轉。

饒是如此,在這天寒地凍的大雪天,他不得不披上毛氈,渾身上下還是冷的不斷顫抖。

他望向結冰的小河,臻野昨天鑿開的那個大洞早已經又凝結了起來,此刻上面已經落滿了白雪。

最清晰的畫面要屬那條惡龍了,想起讓自己變成這副模樣的聖龍涎,心有餘悸。

彷彿全都是命運安排:地下河一般不會直接這樣暴露的流出地表,一般是透過“泉眼”滲出地面,或者人們開鑿深井,也可以擷取地下水。

偏偏大自然神奇萬端,這山間小河地勢極低,兩山環繞,可容地下水流直接湧出,難怪臻野在這裡洗澡不用擔心別人偷看。

而當蘭若雲在紫氣的保護下從河水裡漂流出來時,如果不是臻野恰恰鑿開一個通氣的冰窟,他可能要一直漂流下去直到紫氣殆盡,凍死在河水中。

因此,應該是臻野救了他,不管自己如何捱揍,他還是懂得感激的,只不過這個“色情狂”或者“偷窺狂”的名稱實在太也那個……

蘭若雲剛剛走進營地,枝兒已經看見了他,大喊道:“無名子,你跑哪裡去了,我剛要出去找你,好不容易撿了條小命,也不知道珍惜!”

蘭若雲苦笑一下,眾人因為問不出他的名字,又見他低頭沉思時痛苦的表情,不忍心迫他,遂不再問,就稱他為“無名子”,彷彿一駕鶴雲遊的老道。

兩人走進蘭若雲暫居的房間,立即感覺一暖,暫時與冰天雪地隔絕。

臻海、樸自星、荊文正、樸當和臻野都在,蘭若雲已經知道,這是一支土人的自衛隊伍,房間裡的幾個人正是其中的首領。

他心中早已經雪亮,知道這支隊伍的規模已經遠遠超過自衛隊伍的範圍,很可能是土人的一個大聯盟之類的組織,根據營地中的營帳來判斷,至少也有千人的規模。也因此,他們才對蘭若雲這個冰山來客的身分很緊張。

荊文正過來拉起他的手,沉吟半晌,奇道:“沒可能啊,明明是沒有脈象,他怎麼還能活下去?”放下蘭若雲的手,看著屋中眾人,臉上神色怪異。

臻海也學他那樣過來拉住蘭若雲的手,低頭默察,咬牙皺眉道:“是沒可能啊,怎麼可能這麼細嫩,明明是個雄性嘛?”輕柔的撫摸蘭若雲白淨的雙手,臉上色迷迷的神色。

蘭若雲嚇得趕緊把臻海雙手拋開,帶些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各位,我還是沒想起來我是誰,不過,我可以肯定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我只是因為中了一種奇怪的毒導致大腦思維混亂,記憶區被麻痺,神經受了些輕傷——嘿嘿,等我慢慢將它們治好,眾位就可以知道我是誰了,而且你們肯定很驚詫,因為我註定了是一個偉大人物的!”

“我呸!”

臻野從桌子上跳下來,伸手抬起蘭若雲的下頷,皺著鼻頭說道:“你也不看看你這副窮酸樣子,哪一點像偉大人物,你說,哪一點像,你今天要說不出來我就閹了你!”

蘭若雲看看自己渾身上下,穿著土人的粗布衣服,靴子早掉進了萬丈深淵,此刻穿著土人的布鞋。而且面容憔悴,滿臉菜色,他樣子本來就是清秀型的,此刻傷病之下,立時瘦骨嶙峋,枯槁形銷,確實沒有什麼偉大人物的風範。

“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