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款了,年前再給他發這麼一大筆貨會不會不太合適?”

陳舟抬頭看了旬旬一眼,說:“這個我心裡有數。”

旬旬縱有再多話也只能吞了回去。辦事處還有一定的庫存,經銷商又在本地,如無意外,這批貨最遲下午就會發出去。她想說服自己,這事她管不了,若自己貿貿然捅了出去,如果未知,但無論怎樣都會將陳舟拉下水,這並非她樂意看到的。天生的小心悲觀跳出來困擾著她,大半天做事都心神不寧。

正好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池澄打電話到財務部,說找不到上次送過去的報表了,陳舟打發了旬旬給他再送一份過去。

旬旬走進池澄辦公至,把報表遞給他,低聲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之前那份被你帶回家放在書桌上了。”

池澄正低頭收拾公文包,聞言抬頭笑道:“我叫你來,只不過想告訴你今晚我不跟你一塊吃飯了,下班你自己回家。”

“哦。”旬旬應了一聲。他今天系的領帶是她挑灰粉色小菱格,椅背上的外套也是她昨天剛從樓下的乾洗店取回來,她已經想好了晚上要做的菜。不過只是幾天的時間,她和他的生活竟然滋生了那麼多千絲萬縷的聯絡,認真一想,還真把自己嚇了一跳。

池澄見她竟然發起呆來,覺得好笑。“少陪你吃一頓飯會讓你悲痛到魂魄出竅的地步嗎?”

他笑著又咳了起來。這幾天感冒鼻塞的症狀減輕了,咽喉卻還在發炎,時不時地咳嗽。旬旬見他鼻尖還有些發紅,眼圈下積了一層淡淡的青色,心知這場感冒把他折騰地不輕。他這個樣子,難免鬆懈些,無怪被孫一帆在眼皮底下做了手腳。

旬旬忽然焦灼起來,心裡的話衝口而出:“你知不知道孫一帆一直在給超過欠款額度的經銷商發貨?”

她想,如果出了什麼差錯,上面怪罪下來,即使他是老闆的兒子,也保不準會在父親和繼母前遭受責難,到時把他發配到別的地方,或將他趕回美國,她好不容易決心停駐城池的豈不是化為泡影。

池澄整理好東西,笑盈盈地說:“真該給現在的你拍張照片,我喜歡看你擔心我。”

“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孫一帆對我說過,他打算離開公司,你不覺得這事有蹊蹺?”

“看來他對你還挺掏心掏肺的,說不定真有幾分真情意在裡面。”池澄起身穿上外套,“我可不想老聽你提起他。”

“唉,我說的你聽進去沒有,盡胡說八道。”

他朝門外走,經過她身邊,飛快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你說的我怎麼敢不聽?過後再說好不好,我約了人馬上得走,你不知道,吉順的老李是個急脾氣。”

他匆匆的出去,只留下旬旬看著那份新打出來的報表若有所思。

旬旬回到辦公室,陳舟說她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旬旬看了看來電記錄,是曾毓。本想打過去,電話又在手心震動了起來,不是曾毓,也不是‘小酒窩長睫毛’,而是她本以為不會再有次的謝憑寧。

旬旬問他有什麼事。謝憑寧反問:“我們真到了這種地步,如果沒有事,你就再也不想聽到我的聲音?”

旬旬說:“但我猜你還是有事。你不是那樣無聊的人。”

“這算是誇我嗎?”謝憑寧苦笑,靜了一會,問道:“旬旬,你現在真的和池澄在一起了?”

“你想說什麼?”旬旬走出辦公室,到一個僻靜的地方聽電話。

“說句不當說的話,池澄這個人我總覺得透出古怪。你別誤會,我不是故意在你面前中傷他,老實講,看到你們在一塊,我有些失落,可能我是個自私的人,但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我也是真心實地希望你好。”

“憑寧,你沒必要說這些的。”

“我和佳荃還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