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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過一場重感冒,半夜翻身被子掉下床,全身軟綿綿地都沒有力氣去撿,想叫我媽,結果聽見她在隔壁房間哭,又在咒罵我爸。我自己躺在床上,肚子涼颼颼的,那時就想如果有個人在身邊給我捂捂肚子,什麼病都不怕了。”
旬旬笑罵道:“你怎麼不去給《知音》投稿?故事也要編圓了才有人聽,你沒手麼?就不會自己捂著?”
池澄厚著臉皮又拖住她的手,“我的手太冷,你的正好。再等我幾秒,我就要睡著了,要是你叫我沒反應,就不用再理我。”
旬旬無奈,靜靜坐了一會,他鼻息漸漸均勻。
“池澄?”
“差不多要睡著了。”
幾分鐘過去。
“喂?”
“嗯?”
……
“傻瓜?”
“沒你傻。”
旬旬靠在床和床頭櫃之間,聽著鬧鐘滴答滴答的聲音,猶如催眠一般,自己的眼皮也變得沉重起來,實在熬不住了,距離上一次叫他又過去了好一陣,她極盡小心的抽出自己的手,才剛動了動,池澄的手立即加重了力度。
“你根本就沒存著好好睡覺的心。”她算是看透了。
“我不想睡得太死。”池澄翻身抱著她,“再說也睡不著,還是覺得冷。”
“你還能動手動腳就證明死不了。”
“只要你肯,迴光返照我也要打起精神。”
旬旬無話可說了,她發現無論在任何情況下,他總有辦法繞回這個主題。
她歎服道:“你心裡除了那件事就沒別的?”
“有是有,但分輕重緩急。我覺得你坐在我身邊,會說話,會給我倒水,但還像是個假人,空心的,手伸過去就能從身體上穿過。”
旬旬低頭警告:“你的手都穿過去了,那放在我胸口的是什麼?”
“旬旬,我已經給了你很多時間,到底你想證明什麼?”
“你開始出汗了,別胡思亂想,很快就會好起來。”旬旬邊說邊不著痕跡地掙脫開來。
池澄悶悶地拿個枕頭矇住自己。“你走吧。人還不如動物自在,動物都知道找個伴過冬。”
旬旬給他掖好被子,關了燈走出他的房間。
找個伴不難,但依偎著過冬的動物來年開春還認得彼此嗎?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池澄的感冒並沒有如預期中好得那麼快,燒是退了,但頭暈鼻塞如故,整個人都沒了精神,像一團棉花糖。在旬旬看來,這也不是沒有好處,強悍的感冒病毒能夠暫時戰勝精蟲上腦這一不治之症,她暫時得以免去糾纏之苦,過了兩天安心日子。
儘管有心迴避,但在公司裡,旬旬還是免不了和孫一帆打了照面。他們在上班的電梯裡遇見,孫一帆面不改色地微笑與她招呼,就好像那天夜裡發生在豔麗姐家樓下的事完全出於旬旬的幻覺。旬旬也了笑笑,心裡感嘆,論老練世故,自己要走的路還長。
這天上午,旬旬對賬的時候再度發現陳舟給孫一帆的發貨單亮了綠燈。按說到了這個時候,公司通常已停止發貨,而經銷商通常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下訂單。可這一單由孫一帆負責,他本身又是銷售主管,財務有陳舟把關,除了池澄,旁人也不好過問。
旬旬不知道孫一帆如此頻繁出貨的目的何在,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為的肯定不僅僅是給公司的業績錦上添花。這一次的發貨的金額不小,連旬旬都為此感到不安了起來,這不安首先是為著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陳舟。
縱使旬旬始終奉行明哲保身、謹言慎行的原則,但思慮再三,還是決心多嘴一次。
她趁老王不在,委婉地對自己的頂頭上司說,“舟姐,我記得這個吉順的李總已經很久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