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去。“皮裡陽秋”任廣柏的“勾連槍”也在寒芒閃耀中飛點燕鐵衣。

倚柱貼背的燕鐵衣冷冷一笑,身形微側,卻在側開的一剎那間,閃到柱子後面,中間隔著柱子,“照日短劍”倏然彈射,冷虹飛旋中,“太阿劍”灑起另一蓬星芒,在光影幻映裡落向了卓飛的頭頂!

卓飛大叫,“熟銅人”兇猛揮架,“叮噹”撞擊聲裡,立即歪歪斜斜的往後退出,而任廣柏的“勾連槍”卻在七次的磕截下,並未能截住敵人飛虹似的一劍,他暴仰向後,紅色頭巾的一角,卻“刮”一聲被削落飄下!

這時,偏殿邊門那裡,守著的一個壯健大漢,以為有機可乘,那人悄然撲到燕鐵衣的背後,動作如電,猛向燕鐵衣腰脊上刺來一刀!

燕鐵衣沒有回頭,“太阿劍”卻怪蛇也似從脅側倒翻而出,他連眼皮子出未曾眨動一下,抽劍又自轉到圓柱前面。那名自後偷襲的大漢,正在抱著肚皮緩緩踣倒,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刀尖堪堪沾上敵人衣衫的一剎那間,竟來不及推送,更比不上人家較晚出手的那一劍來得快?

那“賀大哥”似是也橫了心,他凌空飛起,往下暴落,就在這一起一落之間,漫天的冷芒銀光已猛罩下來,一柄“子錐”在他的揮斬下像是幻成了千百道的箭雨。

燕鐵衣一劍指空,劍身顫動如波,眩目的劍光伸縮吞吐,只是微微一抖,便“霍”的形成了一面光弧,而光弧倏然往上反捲,浩大渾厚!

“賀大哥”不敢硬闖,人在空中往後倒翻,燕鐵衣身形暴閃三步,一圈又回--在這一圈的須臾,“照日短劍”彈映起一溜光矢,“賀大哥”大叫一聲,肩頭上的一塊皮肉,已經顫蠕蠕的掉到地面。

卓飛急急迎護,“熟銅人”交叉橫舉,一邊氣急敗壞的叫:“賀大哥,你沒事吧?”

大口喘著氣,“賀大哥”“嗤”一聲撕下一條衣衫內襟,匆匆把肩頭的傷處扎妥,一面吱牙咧嘴的,歪著一張瘦臉咒罵:“姓燕的龜孫子……好歹毒……“

卓飛焦急的道:“我們怎麼辨呢?”

“賀大哥”凸著一雙眼珠子道:“現下也只能圈他在這裡了,往上撲是撲不近身的。”

任廣柏驚悸猶存的道:“他的劍……實在太快了。”

卓飛乾乾的吞了口唾液,束手無策的道:“要是一直像這樣下去,我們早晚會被姓燕的一個一個的零碎擺平,這王八蛋中了毒,瞎了眼,仍然還是這麼強橫法,實在令人心裡泛寒。”

趕忙向卓飛使了個眼色,“賀大哥”低促的道:“小聲點,卓老大,如果連你也氣餒了,哥兒們豈不更含糊啦?咱們今天打的就是士氣,可千萬不得勁,否則就全都玩完了!”

任廣柏繃著臉道:“老大,如今再不去請『海氏三妖』,我們這個鬥可就裁定了!”

咬咬牙,卓飛道:“看樣子,也只有去請那三個黑心肝的怪物了!”

“賀大哥”愁眉苦臉的道:“我已計窮,隨你們的意思吧!”

任廣柏低聲道:“老大,是派誰去?”

卓飛目光迴轉,卻又落向任廣柏的面孔上:“便煩你勞駕跑一趟吧,老四,你口齒伶俐些,應對之間也較圓滑;我他娘可不願去看那三個老怪物的臉色,光想想他們的那副熊樣,就夠我倒胃的了。”

無可奈何的點點頭,任廣柏道:“好吧,就我去;老大,銀票我就當面交給他們了?”

卓飛的表情十分心痛,倘像割肉似的道:“一萬五千兩金子摺合多少銀子你可要合算好,別弄差了……這樣一搞,我們多年辛苦積存下來的老本,就被挖掉一多半啦,『海氏三妖』不但吃人,更連渣子也不吐”。

任廣柏沉沉的道:“破財消災,要不,姓燕的一旦走脫,可就不是這些金子銀子所能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