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老大,咱們權當是沒撈過這筆數目就行,將來遲早也能再轉同來。”

揮揮手,卓飛悻悻的道:“你快去吧,『海臣三妖』居處離此不足三十里地,你也知道那地方,一來一回至多兩個來時辰,既然狠心破財,就不能叫那三個老怪物磨蹭時間,越快轉回越好!”

任廣柏出聲道:“老大放心,我會盡早偕同『海氏三妖』趕回來。”

於是,這位“皮裡陽秋”腳步極其輕悄的退出了偏殿,逕自去了,卓飛戒備的注視著燕鐵衣,燕鐵衣一如先前的形狀--倚柱而立,神色平靜。

偏殿裡如今只有“大紅七”的四位,“賀大哥”師徒、石鈺,以及另四名漢子了;人數雖然仍有上十名之多,但在他們自己內心裡,卻早已感到無比的淒寒與孤單。

“賀大哥”提心吊膽的道:“真不知姓燕的是在敲什麼算盤--其實,他的處境要比我們更為艱險,但這小子卻好像無動於衷一樣,根本不當一回事,站在那裡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卓飛不由自主的道:“孃的,他一向就是這個樣子,冷沉僵木,處身血雨刀光之中,生死存亡卻似是別人的事,多大的風浪;像也動不了他的心,一隻腳踏進棺材了,他還能不慌不忙的忖度另一隻腳該朝那個角落擺。”

望了卓飛一眼,“賀大哥”道:“姓燕的只是定力強人一點罷了,若說他眼前心裡不急,鬼才相信!”

卓飛醒悟到自己方才所言,業已有些替敵人吹捧的性質了,他不禁也感覺訕訕的不大是滋味,一邊暗責自己的荒唐,一邊趕忙打著圓場:“這個當然,他包管比我們更要緊張得多,至少,我們是明眼的人,他卻東南西北也看不清,我們是逼債的,他是躲債的,主動全在我們,說句不中聽的話,就算要跑,他也不及我們來得方便隨心。”

“賀大哥”陰鬱的道:“今天可是得『拿鴨子上架』,好歹也非挺下去不可,擺不平姓燕的決不甘休,要不然,以後你我就永遠也沒有安寧日子了。”

卓飛心腔子收縮了一下,沉重的道:“我知道。”

又盯向燕鐵衣那邊,“賀大哥”壓著嗓門道:“我們大家各守方位,圈穩了不動,姓燕的便也無法出困--他眼看不見,難以行動,就只能在這偏殿一隅頑抗,我們不朝上湊,最少亦可保持住阻截姓燕的效果!”

卓飛頷首道:“如今除了『阻截』他,也沒有第二個法子好施了。”

背倚著冰涼堅硬的圓柱,燕鐵衣表面冷漠如故,有如古井不波,實則,他內心的焦急憂慮卻是誰也不能體會的;敵人的圍圈據守、伏伺堵截、敵人的竊竊私語,調兵遣將,他都有所警覺,有所感應,但是,眼前他卻不能做什麼,也無法做什麼,因為他看不見。

他當然想到了突圍,想到了衝刺,不過視力的障礙,令他非常慎重的考慮著此一行動的後果,他看不見,觀外的地形,又多屬崎嶇險峻,莫說他如今眼不能視物,便在雙眼如常的時候,他也不敢確定能否找到無訛的途徑;外面的天地是這樣大,而他又這樣的陌生,只靠摸索,他委實沒有把握能以脫險。

在目下的形勢裡,他卻至少可以求得暫時的自保--這偏般的範圍十分有限,起碼比起外面遼闊又複雜的地形地勢來,是十分有限,而他由於失明前的短暫印象,與失明時的試探迴旋,業已相當熟悉了這裡的位置角度,與關係格局,他相信,也有這個力量,只要不輕易離開這裡,對頭們便將非常難以得逞!

可是,能夠永不離開麼?能夠被困於此一直對峙下去麼?這自又是不可能的,他清楚,時間越耗長,不利他的情況便將越增。

表面是平靜的,但天曉得他的焦惶不安已到了什麼程度!

在偏殿的角隅陰影裡,石鈺依然獨自一個人孤伶伶的站著,眼前雙方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