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兒你還能說什麼呢?反正我頓時就把“大被同眠”“驕奢淫逸”“道德淪喪”幾個詞在腦子裡刷屏了好幾遍,當然也就是刷刷屏而已。因為我知道淺淺並不是徹底的缺心眼,她只是確信有些事不用擔心,於是就不再費心費力去糾結了而已。這丫頭看上去思維簡單,其實說不定頗有幾分大智若愚的意思——她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跟冰蒂斯之間發生不了任何需要打馬賽克的事。

倆人從小一起長起來的,淺淺對我的瞭解恐怕比我自己都深刻,這就是青梅竹馬的戰鬥力。

於是眼前這危機總算是過去了,珊多拉當然也知道我跟冰蒂斯,尤其還是眼下這個沒腦子版的冰蒂斯不可能發生啥事,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嘟囔著:“話是這麼說。但我總得在這兒看著吧?”

接下來發生的事兒特別不可思議:我們仨圍著挺屍一般的冰蒂斯開始討論怎麼讓四個人睡在一張床上,冰蒂斯的靈魂還一直在精神連線裡出謀劃策,沒有一個人覺得這個話題有什麼不對的——儘管在正常的三觀下,光提起這個話題就已經道德淪喪了。我們熱烈討論。興致勃勃,如果不考慮前因後果,光我們正在聊的事兒說出去就夠被扣上荒淫無度的帽子……

最後淺淺摸出張紙來。用她那跟叮噹一個水準的幾何構圖水平來設計四個人的分佈,最後終於找到了可以讓所有人都擠在床上的排列方式。這簡直是個天才的方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方案需要把我切成四塊。分別填在床上四個角的空位上……

這時候窗臺下面的黑皮箱砰一下子開啟,一個92。3厘米高的小姑娘從裡面做起來,握著拳頭衝這邊嚷嚷:“你們到底睡不睡啦到底睡不睡啦!晚上就不要這麼多話你們不睡還有人要睡啊!”

我愕然,聳肩,沮喪地抱著枕頭和被子下到地上:“算了,我打地鋪吧……”

冰蒂斯的身體也立刻跟著跳了下來,跟個殭屍一樣直挺挺地往地上一躺。

我看出淺淺和珊多拉還想說點啥,她們好像還沒鬧夠的樣子,臉上又是尷尬又是帶笑,顯然這倆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正經討論問題:她們就是玩呢。但現在時間是真不早了,我跟倆姑娘擺擺手:“你們趕緊睡覺,誰也別鬧啊,要玩明天再說。”

淺淺傻呵呵地衝這邊吐吐舌頭,突然從床上俯下身來“啪嘰”地送上一吻,珊多拉也如法炮製,隨後兩個姑娘互道晚安老老實實窩在床上睡覺去了,留下我一愣一愣地看著她們佔據了本屬於我的床鋪,而自己卻抱著被子跟一個植物人似的女漢子準備打地鋪——為啥會變成這樣?

冰蒂斯也反應了一會,才古里古怪地嘟囔起來:“幹,你tm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嗎?”

我一邊從隨身空間取出墊子準備地鋪。順便把冰姐的身體拍醒讓她先去旁邊等著,一邊大惑不解:“幹啥?不就是跟自己媳婦來個晚安吻麼?”

“……妾身取向正常。剛才那是第一視角,好高能……”冰蒂斯喃喃道。“在妾身跟你卡一塊的這段時間裡嚴禁你跟自己任何一個妹子親熱聽見沒,你想想自己跟一個男人親嘴是什麼感覺!”

冰蒂斯抱怨完很快就睡著了,我打好地鋪躺那翻來覆去半個多鐘頭……這次輪到自己睡不著了!冰爺你看看你剛才舉了個多讓人打寒戰的例子!

就這樣一番折騰,我幾乎十二點才終於稀裡糊塗地睡著,迷迷糊糊中我做了個夢,夢見自己正徜徉在影子城熱鬧的街頭,自己身邊站著一個冰蒂斯,兩個冰蒂斯,三個冰蒂斯。一群冰蒂斯……自己被冰蒂斯的海洋包圍起來,視線中除了36e就是36e,我被這般波濤洶湧的美景衝擊的幾乎不能思考,然後這些女漢子突然拖上來一個膀大腰圓身高八尺的真漢子,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在耳邊嚷嚷著:

“你想想自己跟一個男人親嘴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