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沒進了一間廢舊倉庫門裡。我悄悄貼在冰涼的鐵門邊,朝裡探去,那裡早已有一群人在等候,看到他進去都聚集過來。他掏出一份檔案似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與為首的那個越南男子低頭耳語,隨後爭執。因為距離太遠,聽不清什麼,但我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果然,那越南男子不知從哪弄的槍,突然指著他的頭,情緒非常激動。我心想這下完了,還來不及眨眼,他得左腳猛然抬起,一個側身右肘抵在男子胸前,卸下越南人手裡的槍,左手勒住那人的咽喉,右手持槍對著欲撲過去的那群越南人。我訝然他何時有這等身手,居然瞬間扭轉局勢。左原挾制著越南人退至桌子邊,越南人很無奈拿起筆在檔案上寫著什麼。左原迅速將檔案揣進懷裡,和越南人慢慢退向門口。

不知誰嘶喊了句什麼,人群立刻像炸開般,隨後有槍聲響起。左原挾持的男人木然倒下,開槍的卻是一個越南人。左原與圍上來的越南人群開始了肉搏廝殺,一片混亂。他漸漸寡不敵眾,處於劣勢,身上多處負傷。猛然間,我看到遠處一個男子正拿著槍瞄準左原,而此刻左原毫無所覺著力於眼前的打鬥。我心急火燎,奮然撲向左原。砰地一聲,一股溫熱的液體噴射出來,灑在了他的襯衫上,我勉強微笑著,用手撫摸著他的額角,漸漸失去了知覺。 。。

“左先生”推門而入的黑衣人,被男子一個挑眉嚇卻。

“怎麼樣?”男子表情冷峻。

“都處理好了。”黑衣人俯首答道,“明日貨可抵達中國。”

男子閉上眼揮揮手。黑衣人領會轉身離去。

男子站在床邊,盯著女子熟睡的面容,陷入沉思。已經四天了,她還沒有醒來。這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傻女人,居然奮不顧身替他擋了一槍。想起與她在街頭相遇的情形,他心下黯然。這女人瘋狂的拉扯著他,一遍一遍呼喊著那個早已被遺忘的名字,而他對眼前的這個女人竟毫無印象。感受著這個女人的瘋狂的親吻,他的內心竟然有種想要把她狠狠的擁進懷裡,融進血肉的衝動。不過對於眼前的女人,在沒有摸清底細前,還是謹慎得好,她能清楚的說出他那個早已被隱埋的名字,就說明很有問題,不知道是不是老頭子那邊安排的一顆棋子。

我的意識遊離在半夢半醒之間,空氣中似乎有海水的味道,聽到有人在耳邊呼喚著我的名字,卻又看不清面容。是左原麼,我呢喃著,努力的睜開眼睛,初升的驕陽刺痛了眼睛。有個男子站在窗前,靜靜地看著窗外伸進來的那朵白色梔子。伸手,掐斷。我不禁替花兒惋惜。他轉身之際,我趕緊閉上眼睛。感到他走近了,俯身將花別在我的髮梢,他的手指不經意的滑過我的臉頰,帶著些許露珠滴落在臉上,清新透涼,。

“我知道你醒了。”他的氣息浮在我的面頰上,有些微癢。

他轉身又倚在窗臺邊,背光而立看不清表情。可是那感覺很像是左原。我想要開口,喉嚨處如火燎般,起身時右肩處傳來的疼痛逼迫我停止了所有舉動,低頭看時,肩上的紗布滲出點點血跡,而自己竟*的躺在一張薄薄的被單下。

“秋小姐,”他語氣回覆了先前的冷漠,“很感謝你替我擋了一槍,雖然我相信你要救得人並非是我,而且你的確認錯人了。我的名字,叫左景生。”

我詫異著,仔細地觀察著眼前的這個男子,眉眼間分明就是左原的樣子,不過比年少時的他更加硬朗,稜角分明,身材更加高大健碩,舉止間帶著不容置疑的凜然霸氣,完全不似從前那個有著邪邪稚氣的大男孩兒。這個這世界怎麼可能有一摸一樣的人呢。回憶起相遇之後的每個細節,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

“秋小姐,這是你應得的。”眼前這個男子走到床邊,掏出一張紙放在被單上。那是一張沒有金額的空白支票。“你可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