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了妙常在幾句:“到底慧貴嬪資歷也比你老得多,你怎麼能與她這樣說話?這次便罷了,念你新晉位,規矩上頭還很疏散,又是初犯,本宮便不罰你了,再有下次,就休怪本宮不客氣了!”

又安慰了慧貴嬪幾句:“妙常在她年輕不懂事,你當姐姐的以後再慢慢教她便是,何必與她一般見識?說到底都是服侍皇上的,只要皇上開心,我們姐妹便都開心了不是?”

慧貴嬪方就著梯子下來了,再不敢挑妙常在的不是,只看向她的目光恨得能滴出血來。

在座恨妙常在的不止慧貴嬪一個,她不敢再說,並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敢說話了,素日與慧貴嬪交好的和貴嬪隨即便似笑非笑說道:“先前我一直想著,妙妹妹到底是怎樣一個妙人兒,才能讓皇上賜下這樣一個封號,又喜愛至廝,如今見了,總算明白皇上的心了,別說皇上了,連我瞧了都忍不住喜歡。”

頓了頓,話鋒一轉,“只是一點,妹妹可能年輕又新晉位,不明白我們其實和普通宅門沒什麼兩樣,得你欠我讓,和和美美的,家和才能萬事興麼,所以我想請妹妹好歹勸勸皇上,畢竟獨佔龍榻不好,壞了規矩禮體和姐妹情分,怕是走不長遠哪!”

和貴嬪話沒說完,在座的人都已看向了妙常在,看她會怎麼回這話,只盼她能多少受教些,自己吃飽了肉,好歹也分些湯給大家喝。

就見妙常在仍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能恨死人:“這個我可使不上勁兒,我也不想皇上來啊,可皇上偏要來,我難道還能硬把皇上往外推不成?這宮裡哪裡不是皇上的地方,皇上愛去哪裡,誰敢去管?這位姐姐資歷比我老,服侍皇上的時間比我長,要不您親自勸勸皇上去?讓他遍灑甘霖,別隻澆綠霓居一塊,沒的把我的綠霓居給澆澇了!”

澆澇了?澆澇了!

這話豈止將和貴嬪氣得勃然變色,其他人都氣得不輕,這副恃寵而驕的嘴臉實在太可恨了,真以為皇上如今寵著她,就能寵她一輩子了嗎?等著明兒失了寵,她才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是!

林貴妃冷笑一聲,小賤人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裡也就罷了,竟連她這個妃嬪裡的第一人也不放在眼裡,再讓她得意幾日,她豈非連她也敢擠兌,也敢不放在眼裡了?便要說話:“妙常在果然……”

不想才起了個頭,顧蘊已先站了起來:“母后,時辰已不早了,臣媳就先告退了。”

宗皇后巴不得林貴妃與妙常在對上,不管最後誰吃虧誰倒黴,於她都是好事一樁,聞言也不留顧蘊,點頭應了一聲:“那你先回去罷。”

顧蘊便應聲行了禮,卻行退了出去。

待出了景仁宮,上了車輦後,才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妙常在可真是太有意思了,長得那樣不食人間煙火,嘴巴卻那樣毒,就跟帶刺的玫瑰似的,漂亮是漂亮,卻沒有人輕易敢惹她,也就不怪皇上會對她如此另眼相看了,這樣特別的女子,皇上就算擁有後宮佳麗三千,定然也從未見識過,男人嘛,哪個不是得來的太輕易的就不知道珍惜,只有得來的越艱難的反倒越當寶?

只不知道妙常在私下裡對著皇上時,是不是也是這樣?

宇文承川可真是太會挑人了!

一直到回到崇慶殿,顧蘊臉上的笑都未散去,有了妙常在,至少短時間內,宗皇后與林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