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也不見得就一定會當做一件大事,全力緝兇。可是熊“市長”不同了,他是公安局副局長的親表弟。

我笑了,這個早上我第一次笑了。我說:“癲子,你有什麼話繼續說,還裝什麼扭捏啊,說!”

癲子也笑了起來,邊笑邊說:“三哥,我是這樣覺得的啊。辦將軍的人,只會有兩個,一個是而今和他大哥不對盤的那個毛老闆,要搞定熊‘市長’,所以先找將軍開刀。另外一個就是他大哥本人。將軍不是說熊‘市長’早就看他很不舒服了嗎?你看啊,我們先假設辦將軍的是那個毛老闆,那麼我們現在辦了熊‘市長’的話:第一,熊‘市長’的表哥插手,場面上的人一插手進來,毛老闆再鳥,他也不可能和場面上的人搞吧。將軍肯定就沒得事;第二,我們這個時候辦熊‘市長’,這個黑鍋,毛老闆不想背也要背,除非有人事先就曉得將軍安排了我們,不然的話,現在將軍都這個樣子噠,哪個會認為是他下的手?我們也就越發安全。而今這個時候了,將軍已經出事半天了,我們還可以坐在這裡談,我估計別個曉得我們存在的可能性不大。

“再者,假設辦將軍的那個人是熊‘市長’,那也沒得問題。第一:將軍沒得事的時候,也沒有動熊‘市長’,而今將軍被他辦得快死噠,他肯定會認為將軍更加不可能動他,是吧?第二,把熊‘市長’一辦,他一殘廢,還有哪個理他?就算他還想要將軍的命,只怕也沒得這麼容易噠,是吧?第三,真的是他,我們也就算直接幫將軍報了仇。”

牯牛的臉上也出現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雷震子的臉上更是露出了對這個和他一起長大的“哥哥”佩服到五體投地的表情。

癲子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了進去,他說得非常對。不過,與此同時,我的腦海中卻出現了另外一種被癲子啟發,卻連癲子都不曾想過的思路,而正是這種思路,才讓我決定聽從癲子的建議。

我和癲子確實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他非常謹慎細緻,考慮問題從理智出發,選擇最好的方式來行動;我不同,我考慮每一個問題的根本出發點好像都只有一個:利益,最大的利益。只要這一個目的達到了,就算不太理智,要冒些風險,那也沒有什麼關係。如果說對於這件事情,癲子想的是鬧大的好處,那麼,那一刻我想的就是不鬧的壞處。

癲子說得很對,我想要為將軍報仇的可能性是非常渺茫的。一起精心策劃的辦案,沒有那麼容易被人看穿。按著這個目標走下去,糾結在其中的話,最後最大的可能就是,時間到了,我連熊‘市長’都沒有辦,就不得不回去。

如果熊“市長”沒有辦,那麼很簡單,會有這樣一些後果:假設砍人的是熊“市長”本人,將軍被砍之後,死了就死了,沒死,他也完了,熊“市長”會更加不把他當人,會越發地打壓、排擠他。沒被砍之前的將軍就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了,被砍之後,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再假設砍人的人是頭號大哥毛老闆,那就更加麻煩。將軍是熊“市長”的頭號手下,他砍將軍,卻不直接砍熊“市長”,就是表了一個態,證明自己已經到了全力一搏的最後狀態,逼著熊“市長”服軟。

依毛老闆現在的勢力,如果動了殺人的心,老謀深算的熊“市長”是絕對不會再去直接硬碰,這和那些在街頭打混,窮得像鬼的小流子打架不同。在毛老闆和熊“市長”這樣的大哥之間並不一定要分出一個明面上的輸贏才行。很有可能,最終他們會暗地裡達成某個協議。無論協議的內容是什麼,將軍的仇肯定報不了了。

這樣的話,不管主使者是誰,將軍就被白砍了。

將軍說過熊“市長”廢了,也就完了。其實,將軍也一樣,如果他莫名其妙地被人砍了,而大哥根本就不幫他報仇,那他也就完了。因為,天長日久,道上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