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之意盡在沈澈嘮嘮叨叨的話裡,何雅想說姐從今日不喝酒了,瞧他笑得傻不拉幾的沒了心情,只嗯了一聲,吹聲口哨喚上可愛。

沈澈見她帶上惡犬,眸子中陰影閃過,卻繼續把何雅送到大門口。

“娘子,你早點回來啊!千萬別喝太多!”沈澈努力擠出一朵菊花,看起來就像送丈夫出門萬般不捨強顏歡笑的小媳婦。

我怎麼突然感覺罪惡深重了呢,何雅想。

沈澈見何雅就要走了,心底預備放聲高歌,冷不防何雅突然回身,險些撞著他挺拔的鼻子。

“我晚上回來吃飯,要有肉。”何雅說著,從玉硯的錢袋裡翻出一塊較大的銀子放到沈澈掌心。

沈澈……頓時露出極為感動的表情。

“還有……把你的東西都搬到正房,我回來之前收拾好。”

何雅說完就走了,自然沒看到沈澈的身子在大門口晃成一根彈簧,左右擺的那種。

001 清醒

“你過來,扇我一巴掌。”

沈澈剛進門,就被妻子這句話給嚇得差點把手裡的碗丟了。他穩住,一面看著妻子,一面小心翼翼地把碗擱在桌子上,然後才道:“娘子你昨夜飲了不少酒,先喝點熱粥暖暖身子。”

他應該沒聽錯,他其實很想,但是他不敢。

“讓你扇你就扇,怎麼那麼多廢話?”何雅不耐煩地道,除了眼窩發青,額頭上還有一道明顯的淤腫,因此更覺頭疼和不真實。

莫不是昨個兒晚上玉硯下手狠了,把腦子給打壞了?沈澈暗自琢磨,但他臉上卻始終掛著膽怯的憨笑:“娘子,是不是睡落枕了,一會兒我給你揉揉。”

何雅不語,沈澈又道:“可是想喝酒了?我這裡還有些錢。”說著從袖子裡摸出一把銅子兒全放在了碗邊兒上,一面暗暗數著數,不出十,準得拿了就走。

何雅果然從床上蹦了下來,沈澈一喜,卻見何雅腳軟似的向地上撲去,他眸子一亮,聽見一聲咚之後,才慌忙去拉何雅,口中著急道:“娘子小心!”

何雅覺得她不用沈澈來扇她了,的的確確很疼,這不是做夢!

何雅被扶著坐在床沿兒上後,還是有些恍惚,這幾個月以來,她都在拒絕相信眼前的一切。她這輩子順風順水,投生在大周朝丞相何世平嫡妻的肚子裡,從睜眼看到這個世界開始,何雅就下定決定這輩子的目的就是****再**和踢走所有阻礙她**、享受美好人生的絆腳石,只是沒想到,三個月之前,她富麗堂皇奢侈萎靡的白富美生活一下子就完蛋了……

何雅想得入神,完全沒有看到旁邊沈澈眼中的狐疑,他猶豫再三揚起了手,在何雅面前晃了幾下之後,一咬牙狠狠朝著何雅臉上扇去。

何雅嗷一聲從床邊滾到地上,不可置信地捂著臉叫:“你扇我作甚?”

沈澈快步上前:“娘子,你醒過來了?太好了,剛嚇死我了,你這癔症真嚇人。”

我……何雅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看了眼這個長相俊美卻帶著一臉傻氣的相公,心裡更要嘔出血來。

沈澈,不,其實是沈墨,是何家上下經過周密謀劃給何雅選出的相公,大儒沈齊山的嫡孫。人如其名,芝蘭玉樹般的公子。沈家不同意,何家太過跋扈,壞事幹絕,何雅……有個外號叫“何小虎”!沈家上下堅決抵制小老虎進門,況且沈墨還有一個訂婚多年的未婚妻,沈家急急忙忙要把沈墨這婚事先給辦了,半路上卻被一道聖旨攔住。

何雅得意洋洋風風光光進了沈家門,入了紅彤彤的洞房,連新婚之夜除了開始有點疼之外總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