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也有些惡狠狠的,她抱著雙臂,死盯著腳下那個小洞口,也不管聾女能不能聽見她說話,她直接涼涼道:“我才不管你要不要那些銀子,我不過是嫌著放在身上礙事,想將它們扔了,這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

聾女在外面輕輕嘆了口氣,她雖然聽不見東方語在說什麼,但很奇怪的,她似乎能從這狹窄的洞口中,感受到東方語氣息的變化,而她居然能從這輕微的氣息變化,分析出東方語剛才表達了什麼。

她知道,東方語的好意。

東方語將銀子擲出外面,意思是那些銀子是東方語自己遺失的。

要是被某個路人拾到,那自然算不上受惠;而東方語亦沒有拿銀子施捨誰的意思。

而這個幸運的路人——

聾女苦笑了一下,她將洞口重新堵上。然後開始蹲了下來,在地上慢慢摸索著,試圖將那些銀子找到。

好意可以被辜負;但善心不應遭踐踏。

東方語懶懶抱著雙臂,憑著厚厚的牆壁,聽著外面不時傳來的抖索聲,嘴角慢慢勾起,美妙唇畔緩緩噙出一抹明暖如春風的微笑來。

聾女自早晨來過之後,到了傍晚時分,才又再度來到塔樓外面。

東方語早已飢腸轆轆,這個時辰,她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一天只給她送兩餐食物。

那個躲在背後的混帳東西,總有一天,她會將他也逮到這來,一天只讓人給他送一次食物,讓他也餓餓看。

聾女似乎知道東方語已經餓急了,所以開機關摳岩石磚塊的時候,都帶著心急的味道。

食物很快遞了進來;但聾女幾乎刷一下就將手縮了出去。

也不知是害怕東方語會再次突然抓住她的手;還是在擔心別的什麼事情。

東方語的眼睛原本只盯著食物,因為餓得發昏的她,在聽聞響動之後,唾液就在旺盛地分泌,等吃。

然而,聾女那刷一下縮回手的動作,卻讓她的視線無意之間吸引了過去。

她眼角那無意一掠,卻掠見了聾女手指之間居然有了數道傷痕;而聾女原本被袖子遮住的手腕,因為聾女伸縮的動作,袖子慣性的往上扯去。

東方語無意一瞥之下,除了看見聾女手指上的新添的傷痕;也看見了被聾女藏在腕間的傷痕。

她心裡的怒火一下便蹭地冒了出來。

“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將你打傷的?”

聾女縮手的動作很快,可她再快,也快不過東方語。

東方語就在發現她手腕也有傷的時候,突然便熟練地趴了下來,也顧不上是否會弄傷自己,刷地將手伸向那個洞口,閃電般的速度將聾女的手給抓住。

聾女被她這麼一抓,當然大吃一驚。

她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而東方語無意弄疼她;所以她一掙扎,東方語立時便鬆了手。

“謝謝你關心,我沒事;”聾女飛快將手縮回去,又拉了拉原本就不夠長的袖子,“對了,姑娘,你趕緊吃東西吧,餓了一天,你一定餓壞了。”

她說著,似乎懷著幾分歉意,輕輕嘆氣道:“我也想中午的時候給你送吃的,可他們不讓,還說我要是再逗留……咳,你不快點吃東西,等一下涼了,可就難吃了。”

“你慢慢吃,我先走了。”也不知聾女在害怕什麼,竟然連話也不敢再多說兩句,便急急忙忙將洞口堵上,然後抖抖索索地走了。

東方語一面吃著那些粗糙的飯菜,一邊垂下眼眸,想著剛才聾女那無心脫口的話。

她剛才說他們不讓她送,還說要是再逗留……?

再逗留什麼呢?

按剛才聾女急急忙忙離開的模樣,大概是警告聾女不許她在這地方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