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臉,睡得平靜。

忽然他又發覺了一件事,喻文州的一隻袖口上釘的是普通的塑膠釦子,另一隻上卻是一枚銅釦。

銅釦已經掉了光澤,灰濛濛的不起眼,也不甚精緻,隱約能看出扣面上的梅花圖案。

盧瀚文摸摸腦袋,覺得這些大概都藏著什麼故事。

喻文州沒過一會兒便醒了,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上的紅印。

“以為自己酒量好,沒想到還是不行了。”他若無其事地把紙條和乾花瓣重新夾回本子裡合上,站起來去抹臉。

盧瀚文不知怎地也不好意思起來,好像不經意撞破了什麼,又一點都猜不出來。

喻文州見他不說話,就開著玩笑問,“今天怎麼了,你也喝多了?”

盧瀚文縮了縮背心,“先生,我看你方才在寫什麼洋文,能不能說與我聽?”

“可以倒是可以,”喻文州為難著,“就是詞句有些難,都是古體。這樣吧,我先給你念原文,這與唐詩宋詞是一樣的,都有節奏和韻律,你仔細聽。”

他一邊擰著手上抹過臉的毛巾,一邊念起來。

Shall I 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

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Sometime too hot the eye of heaven shines;

And often is his gold plexion dimm'd;

And every fair from fair sometime declines;

By chance or nature's changing course untrimm'd;

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Nor lose possession of that fair thou owest;

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er'st in his shade;

When in eterna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est: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喻文州的手上沒有停,他在房間裡進進出出,口裡一句一句地誦著。到最後一句,他收了聲,轉過頭來看盧瀚文。

盧瀚文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喻文州。村裡的年輕女仔常說,喻先生的眼光是柔的,溫得像一灘水;阿媽卻說,他對誰的眼神都是那樣,誰也進不到那裡頭去。

他知道了,有一個人一直住在那雙眼睛裡。喻文州最濃最深最柔的眼神,只為了那個人盪開。

小盧的身世可以回頭看一下第六章。

英文詩應該很多人都知道,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第十八首,翻譯到處都有,推薦一個朗讀版本 Son XVIII(也順便推一下這張專輯裡的其他詩歌

在山裡度了兩天假,已經全寫完了,還有最後一章,等我爆一爆馬馬虎虎上200的手速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