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從沒聽喻先生提起過,看來還是不能信。

“你怎麼忽然要找他,你自己難道不知道你義兄在哪裡?”盧瀚文反問道。

黃少天答,“我剛剛復了員,有九年沒有見他了。他不在廣州,我想多半是躲來了鄉下。他這個人,哪裡都會去,在哪裡都能活得好。”

他臉上滿是驕傲的神情,說完卻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低下頭。

“你為什麼要去當兵,是被捉了丁麼?”盧瀚文對這個感興趣。

“是我自己去的,”黃少天平靜地說,這樣的平靜讓他想起另一個人,“他說過,你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也想像他一樣,去經歷些事情。”

盧瀚文像找到了知音,“我也想當兵,可是我阿爸阿媽不許。”

黃少天笑笑,“你才多大……連你都需要去當兵的,說明這不是個好年代。等你十八歲了,知道些事了,再自己用心想想。”

“等你全部知道以後,你再問這裡。‘喻文州曾經指著他的左胸口這麼說。

“那你有沒有……”盧瀚文覺得這人和喻文州的聯絡好像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複雜,他想再多確認一些,“有沒有你義兄給你的什麼東西?”

黃少天有點發愁,“這塊洋表是他送的,他都不肯給我留什麼……我只有這個。”

說著從衣服裡側的口袋裡取出一張紙頁,明顯是有了年頭,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被翻了太多次,已經皺得不成樣子。

盧瀚文看他把紙攤開,湊了上去,看到內容的時候忍不住“啊”了一聲。

角落上的紙頁格式和他那條無意中瞥到的喻文州的日記本一角,一模一樣。

字跡也跟喻文州的很相像,只不過沒有現在的飄逸,多了些少年人的工整和拘謹。

“若夫氣霽地表,雲斂天末……”盧瀚文念起來,“這是謝莊的月賦。”

他第一天到喻文州家裡,喻文州蘸了墨在書房裡寫的,便是這一篇。

“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