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大臣等,逐個質問眾人是否與太子結黨,命侍衛將刑部尚書齊世武、兵部尚書耿額鎖上,已經解職的託合齊也被拘禁於宗人府中。

五十一年四月,戶部尚書沈天生等串通戶部員外郎伊爾賽包攬湖灘河朔事例額外多索銀兩一案被揭發。經核實,刑部尚書齊世武受賄三千兩,步軍統領託合齊受賄兩千四百兩,兵部尚書耿額受賄一千兩。這本是微不足道的數字,但是康熙對他們處罰特重。這三人與主犯沈天生、伊爾賽等一樣,俱擬絞監候,秋後處決。尚書齊世武以鐵釘釘於壁上而死,託合齊將其即行凌遲處死,不久於監所病故,康熙命將其剉屍揚灰,不準收葬。

有了這些皇權戰爭的犧牲品,我們相聚的時間終於多了。

那最後的贏家跟胤禩一樣,每天只是悠閒地打獵,絲毫不問政事。

五十一年,康熙巡視塞外,胤禩和胤禛都沒有隨行,只有太子、三阿哥、胤禵和幾個年幼的阿哥陪同前往。

明眼人都看出太子與康熙矛盾再次激化,能不趟渾水還是儘量不趟的好。

果然,九月三十日,康熙帝巡視塞外回京當天,即向諸皇子宣佈:“皇太子胤礽自復立以來,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業斷不可託付此人。朕已奏聞皇太后,著將胤礽拘執看守。”

我們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接到了康熙御筆親書的重新廢黜胤礽的宣諭。上諭說:胤礽從釋放之日,乖戾之心,即行顯露;數年以來,狂易之疾,仍然未除;秉性兇殘,與惡劣小人結黨。最後一句極其嚴重:諸臣各當絕念,傾心向主,共享太平。後若有奏請皇太子已經改過從善、應當釋放者,朕即誅之。

可還是有不怕死的人。十天後,眾大臣和親王共同推舉三阿哥誠親王為太子,遭到康熙的訓斥,胤祉由和碩誠親王降為貝勒,罰去一年的俸祿。從此無人敢再提立太子一事。

終於平靜下來了。

無處足

晚上我喜歡獨自坐在花廳,只有那婉轉的鳥鳴聲才能讓我感到一絲愉快。我曾經疑惑為何白天很少聽見鳥兒的鳴叫,後來漸漸明白,因為人經常在白天傷害它,所以它們不願盡情展示歌喉。故而古人云,欣賞鳥鳴最好的時間是在夜半時分。正如嵇康詩中所說;夜中不能寐,起坐彈鳴琴。薄帷鑑明月,清風吹我襟。孤鴻號外野,翔鳥鳴北林。

這是關於聞鳥鳴的絕佳意境,但是我從未這麼做過。因為我害怕那最後兩句詩:徘徊將何見,憂思獨傷心。

我只是在府中聞鳥鳴。

幸而它們沒讓我失望。因為我嚴禁府中人等傷鳥,何玉柱又把它們訓練得很好,坐在花廳,隨時都可聽見那天籟一般的聲音。它們偶爾還會帶一些新朋友回來,讓我又驚又喜。

每時每刻坐在花廳,都能聽到畫眉、百靈鳥用幾種不同的音調唱出清脆的歌,清潤的聲音如玉笛澈響,絲絲入扣地傳入耳朵。嫋嫋雲煙盤旋在似真似幻的樹間,恍如身處清幽的林中。在我封閉的世界裡,除了純粹的鳥鳴,幾乎不存在其他的聲音。

我有一日向玫瑰嘆道,假如沒有這些可愛的小生命,那麼人生還有何樂趣可言!

十二歲的玫瑰已經很懂事了,問道,“額娘和阿瑪在一起沒有樂趣嗎?”

我一愣,問她:“什麼叫樂趣?”

“我和揚泰一起捉蛐蛐時就很有樂趣,還有……”她停住嘴,臉上現出兩道紅暈。

我瞧著她的神色,心忽然一沉。

這兩年,我一直故意不讓她去圓明園,就是怕她見到揚泰。但是就現在的情形看,揚泰依然在她的心中佔據著重要的位置。

我撐住頭,暗暗呻吟一聲——如果當初我堅持把她帶在身邊就好了,現在也不用這麼發愁。

假如她嫁給揚泰,那麼我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