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惡臭飄散開來,香草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忽然,臘美往後面“呼”地彈射開去,撞在板壁上,把窗框撞成了四分五裂的碎片。

門口,站著氣喘吁吁的吳拜。他一手拄著柺杖,一手捏著劍訣。

臘美怨恨地剜了他一眼,飄出去了。

舒小節扶著舒要根,喜極而泣:“爹爹,吳老司救我們來了……”

舒要根張了張嘴,說:“謝……我不行了,你不要恨她……”

說罷,腦袋一歪,垂了下去。

舒小節大聲叫道:“爹爹,你不要死啊,我找你找得好難啊,我們回家去吧,啊?我們,回家……”

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香草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明白,臘美娘娘生前跟靈鴉寨有什麼瓜葛?跟靈鴉寨的男人有什麼關係?她一個人的到來為什麼會引起這麼多人的驚慌?

這是一個極為平常的夜晚,沒有月亮,沒有星星,靈鴉寨也沒有了畫一樣的剪影。朦朦朧朧的光亮如一團拔不開的霧,粘粘乎乎的,倒不如黑暗來得乾脆。近處的木樓,院壩,菜園,遠處的農田,小溪,山脈,沒有了稜角和層次,灰濛濛的一片。

“嗚——嗚嗚——嗚——嗚嗚——”

急促的號角在靈鴉寨灰濛濛的上空響了起來。一會兒的工夫,家家戶戶的吊腳樓和木樓都亮起了燈光。所有的男人們,手裡拿的拿鋤頭,拿的拿土槍,還有的拿扁擔釺擔,甚至木棍樹杈,很快集合在曬穀坪上。一束束火把聚在一起,把整個靈鴉寨照耀得如同白晝。

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們清楚,如果不是寨子遇到了空前的緊急情況,關乎著寨子的生死存亡,那一長兩短的牛角聲是不會輕易吹響的。

寨老站在吊腳樓上,臉上明顯的憔悴和蒼老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好像從噩夢中醒來一樣,還殘留著驚惶和後怕。

寨老對著滿坪的男人們說:“靈鴉寨的男人們,我們靈鴉寨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危機,我們靈鴉寨這個把月來,陸續死去了好些優秀的人,而且,死人的事,還在繼續著。現在,那個害死我們靈鴉寨的女鬼終於出面了,我們一定要把它打入十八層地獄,叫它永世不得翻身!你們拿起了槍,拿起了保衛靈鴉寨的武器,很好。還有一樣最最重要的武器,你們還沒有準備,這不怪你們。那是什麼呢?是狗血!現在,我以‘瑪神’的名義宣佈,把寨子裡所有的狗殺光,把狗血收集起來,潑向那個進攻我們靈鴉寨的女鬼!”

很快,就有人手執尖刀,開始屠殺家狗。

狗的哀嚎聲,在靈鴉寨的上空久久地盤旋著。

寨老繼續說:“勇士們,那個女鬼就在客樓。帶上土槍,帶上狗血,帶上你們與生俱來的勇氣和忠誠,出發吧!”

人們浩浩蕩蕩地往客樓走去。

當他們來到客樓的時候,看到從客樓裡走出了幾個人。

香草扶著她的娘,舒小節的背上,還揹著一個人,不知道是哪個。另外,就是拄著柺杖的吳拜。

人們蜂湧上去,寨老一把握住吳拜的手,急切地問:“正好,有吳老司在這裡,可保靈鴉寨無虞了。那個女人還在樓上嗎?”

吳拜搖頭:“她,走了。”

寨老聽說那個臘美已經走了,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說:“怎麼,它溜了?便宜它了。”

吳拜皺了一下眉頭,指著舒小節說:“他的爹遇難了,先幫他收拾一下吧,畢竟,人死為大。”

寨老立即吩咐道:“他是我們靈鴉寨的勇士,叫舒要根,不幸遇難了,選個吉日,好好厚葬。”

兩個漢子從舒小節的背上接過舒要根的屍體,一前一後地抬著。一行人往回走去。

舒小節已經心力不濟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