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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那鈍物想必是從口中刺入。陳太炎生疑令仵作驗屍時,戲班之人已為旬月生淨體守靈,即使頭髮上有血跡,也早已被洗淨,若非將髮根扒開,也是找不到這處小傷口的。”秦海青將頭骨舉高,對著如血的夕陽看了看,接著說,“從缺口的角度來看,口腔中的傷在上方,鈍物抽出後,肌肉相擠,若非對著光線細看,也是找不到的,難怪逃過仵作的眼睛。”李浦對秦海青的每一句話都聽得認真,此時已不僅僅是出於初學者的好奇了。他臉色十分難看,許久,口中喃喃念出一句:“這麼殘忍,真的是她乾的嗎?”“旬月生遭此一擊,顱骨破碎,殺人者定是有相當的腕力,若非身有武功,定是個男人做的。”秦海青站了起來,“從當時查訪的卷宗來看,旬月生死時月月紅始終在他身旁,不管是不是她親手做的,她都脫不了干係。”她輕輕拉起李浦,“我們回去吧,這個案子,該結了。”
十二
在回城的路上下了一場小雨,兩個人在一處草亭中站下,靜等小雨灑過,天色已漸漸兒黑了。在清爽的夏夜裡,二人快步走在郊外的小路上,空氣中那種燥熱已經散去,時時有涼風拂來,四周彌散著淡淡的青草味兒和馥郁的花香。
二人一路走著,感受著雨後特有的清新氣息,李浦心中沉重異常。快入城的時候,他開口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默:“那個洞口邊沿上有黑色的痕跡。”秦海青點點頭:“是燒灼的痕跡。”她伸出右手食指,在左掌上做了個穿刺的手勢,“兇器是件滾燙的器物,在穿過顱骨時留下燒灼的痕跡,大概也正因為此,傷口迅速合攏,沒有出現大出血的情況。”李浦皺了皺眉,問:“你怎麼確定的?”秦海青回答:“憑經驗。”
李浦沉默半晌道:“你和普通女孩子真的有很大不同。”秦海青臉上掠過一絲複雜的表情,黑暗中,李浦似乎聽見她嘆了口氣,“因為我所做的事和說過的話嗎?”秦海青的話語中有一種難以描述的東西,在這樣清澈的夜晚,人的感情是很容易自然流露的。秦海青抬頭看看星光閃閃的夜空,不無惆悵地說:“我十五歲開始進宮辦刑案,那時只覺得好玩,想得到父親和長輩們的稱讚,沒想過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她截住話頭,指了指路邊的一篷小花,“我知道,人們不會用這種東西來形容我。”
李浦有些吃驚地望了望秦海青,他從未聽過一個女孩子這樣直爽地說話。“你給我的感覺有時好象是男人。”“很怪是吧?熟悉我的人都這麼說,所以我父親正串通了大管家要把我改造回去呢。”秦海青笑了起來,似乎是隨口又問了一句:“月月紅呢?你覺得她象花嗎?”李浦沉呤片刻,點點頭,“是的,”他沒有什麼要掩著蓋著的東西,所以很坦率的回答。“其實第一眼看去,我也有這種感覺。”秦海青說,“不是那種嫩嫩的初開花蕾,而是那種已經開了很久但還是很豔麗的花,只是,它很嬌弱。”“嬌弱?”李浦反駁道,“我認為是嬌柔,而非嬌弱。”秦海青淡淡一笑:“她只是個普通女人,因為普通,所以嬌弱。”
二人口中說話,腳下不停,見天色甚晚,不想多耽擱,展開輕功一路奔去。李浦有心試試秦海青的輕功倒底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