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寬依言說開了。

事情很簡單,理清一下,就是趙寬的車子出了醫院不久,在臨川市的東塘街被人莫名跟蹤,隨後在僻靜角落被圍追堵截,奪走了臍帶血。林寒抓住了東塘街這個地理位置,沉思了良久。

林寒說:“儲天這兩年行蹤不定,看來或許從東塘街能找到蛛絲馬跡。”

醫院病房裡安靜空闊,亮白的日光穿破層層窗簾,溫煦得正好。

從複合式書店回來後,林寒就到了這裡。這是林嶽的VIP病房,他必須要找林嶽好好談一談。

蘇棠站在病房門外,百無聊賴地守著門,忽而看見了溫暖,心裡一動,拉了溫暖過來,溫暖茫然地望著蘇棠,蘇棠下意識豎起拇指抵在嘴邊,“噓。”溫暖聽了,有些好奇,便靜悄悄地讓站在了門口。

門裡面,

林嶽身披一件黑色的外套,靠坐在床上。他們兩兄弟,事實上,關係一直都非常的好,因為是雙生子的關係,關係更是比別人家普通的兄弟更加心有靈犀更加親密。

林嶽不傻,婚宴上蘇棠的連連外出,早有眼線報告。哥哥與蘇棠的聯手,算是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蘇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蟄伏很深,這種女人對自己狠對別人也狠。到這一步,多花心思在她身上,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前兩天,媽讓我託人帶的藥到了。你要記得按時吃。”周蕙芳的一通電話,讓林寒想到了這一檔子事。他啪地一聲把對心臟病有效的藥瓶垛放在病床邊的桌子上。

林嶽吃這種藥有二十多年,最近刻意停下面色早已慘白很多。林嶽淡淡看了一眼藥瓶,伸手拿到手中,他把藥瓶擰開,抖著瓶身,稀里嘩啦地把藥盡數倒在了垃圾筐裡。然後咚得一聲,將空了的瓶子甩進垃圾桶裡。

“媽?”林嶽嗤笑,“我倒不記得我媽姓什麼?姓張還是姓李?哦,不對,哥,我還想請教請教你,咱們姓什麼,你還記得麼!”陽光照耀在雪白的床單上,林嶽嚴厲地盯著林寒的臉,像是要在林寒的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歉疚。

林寒頓了一下,聲音篤定卻低沉,“慧媽對我們不好?”他也看著林嶽,面目幽沉得像是冰涼的海水。

“好,是好,多好啊!”林嶽仰頭大笑,“阿嶽,阿寒的喊著我們,兩夫妻卻把我們的家產全部併吞。以為咱爹媽作了土,歷史就隨便他們說了?我還以為你不知道這件事,見了大哥,我才知道,你一早找過了他!”

“你捫心自問。”林寒比林嶽到底成熟,見過的風浪也多一些,上一輩的事情雖說迷霧重重,但周蕙芳和林聲的人林寒是看得通透的。林寒能夠確定,這兩夫妻對自己和林嶽是真心實意的。

林嶽到底氣性大,橫眉冷目,“對我們的好,不過就是為了彌補他們犯下的錯。他們和儲天是一丘之貉!”

“你知道的倒是一清二楚。”林寒板著臉,“這些事你明白通透,想必你自己的身體狀況就更是清楚明白了吧!你比我晚出生,在孃胎裡被我搶了營養,一出生就患有心臟病,蕙媽對你的身體擔驚受怕,我也因為你而去學了醫,現在你倒好,私下裡當了捐獻者,命都不想要了?”

正是因為一母同胞,自己健健康康,弟弟卻身患病痛。林寒一直都自責,覺得多少有自己的責任。林寒從懂事起就很照顧弟弟,心疼弟弟。

林嶽微微有些震驚,“你是為我學的醫?”

林寒嘆氣:“我搶了你的營養,害的你的身體從小不好。要不是後來你的情況穩定,如今的我該做的不是白血病方面的專家,我應該是攻克心臟疾病的醫生。”

林嶽沉默了,最後聲音略帶艱難。“哥,我身體不好是命,跟你沒有關係。”林嶽的語速彆扭又飛快。

病房門外,得聞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