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沁郡王僧格林沁的協助下,統領著由京城健銳、火器、前鋒、護軍、巡捕諸營,及哲里木、昭烏達東、卓索圖三盟蒙古兵,盛京、吉林、黑龍江步騎兵組成的十數萬大軍雲集真定府。

至於他的東面,山東曹州府的濮州、濟南府的德州及武定府境內的河防,自然就是俄國軍隊的管轄範圍了。

作為清俄聯軍的副總指揮,李鴻章本來是一百個不願意來到前線的,一來憑著他靈敏的嗅覺,已經感覺到了俄國人似乎再和議政王奕忻走的近的些,身為忠義救國軍總統的醇郡王奕譞,儘管不是聯合指揮部的成員,卻也開始開始頻繁往來於豐臺大營的聯軍總部,這個時候非叫他出徵,他的心裡總是犯著嘀咕。可究竟為了什麼會是這樣,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二來嗎,這次出征,朝廷又給他派來了個什麼軍務襄理,偏偏又不是別人,竟然就是兵敗安徽被“赤匪”生擒後放回來的瑞麟。這算是咋回事了,拱手投降叛匪的敗軍之將,不殺身成仁也就罷了,居然還好意思腆著臉出來混。

不過,這種事情他沒辦法,瑞麟被放回京城後,不僅是忠義救國軍,就是兵部的大員和御史們也無不感覺臉上無光,紛紛上書,要求像當初對待肅順那樣,將瑞麟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尤其是那些翰林院的翰林們所上的摺子裡,字字彷彿帶血,斥責瑞麟毫無“我大清之氣節”,“喪我先組之顏面”等等,看得那個本來就蛇蠍一樣心腸的慈禧眼圈兒紅紅,幾乎落下淚來。她是真沒想到啊,真沒想到風雨飄搖之中,還會有這麼許多念記、顧及大清基業和顏面的棟樑們。

當然,翰林們那包含血淚的摺子也看得慈禧殺心頓起。可惜,她還是殺不得,因為關鍵時刻出來為這位可憐的瑞麟求情的不是別人,正是她最親密的顧問普提雅廷,還有聯軍總指揮穆拉維約夫,還有俄國駐華公使伊格納季耶夫。理由多多,最後不僅是不能殺,還要再次起用瑞麟,因為他有對“赤匪”的實戰經驗。

慈禧可以不聽任何人的,但俄國盟友的話不能不聽,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幾兩沉,打仗她不懂,就好象治國要依靠奕忻一樣,打仗她要依靠俄國人。

上層的妥協,使得李鴻章就難受了。他迷信風水,據說當時“有才華的人”好像差不多都這樣,瑞麟賴皮狗似的跟在自己身邊兒,他覺得一定會出門撞鬼。可他不敢說什麼,即使對瑞麟也還是要恭敬有加,畢竟人家是正宗的旗人,是主子。

第三點就更不好說出口了。李鴻章在同僚中,甚至在朝堂上可以口若懸河,引經據典,還可以把聽他話的人說的大眼睛瞪著小眼睛,一愣一愣的。要論起實際來,他自己都有些二虎,尤其是上戰場。以前他上過戰場,那不過是混在大軍之中,帶領些鄉勇們逮上個機會,就撲上去打打便宜手,再殺上個把良民虛報一下戰功而已,至於眼下即將遇到的大戰,他書裡看到不少,打起來可是絲毫沒有什麼把握。不過,這話他只能自己跟自己說。

就是這樣,李鴻章心裡彆彆扭扭,又是惴惴不安地走馬上任了。

許州、汝寧府城被困,李鴻章知道,卻只能忍氣吞聲。因為按照分工,黃河以南的戰區不歸他管。他的當務之急只是收攏起黃河上的一切船隻於北岸,封鎖所有渡口,既不能支援南面,也不許南面的軍隊退過黃河。

不過,當石祥楨的紅二方面軍突然東西兩面分頭攻打洛陽及開封的時候,李鴻章的眼睛忽然一亮,他再也按耐不住了。

………【第一九八章排好香餌釣金鰲】………

綿詢老實,吃虧吃多了,自然經驗教訓也多。有黃河作為屏障,有聯軍總部的命令,他也就樂得隔岸觀火。

李鴻章不行,他還是個剛出道兒的“雛兒”,哪裡懂得那麼多的深淺。大將軍出征,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