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了比較完善的犯罪資料自動比對系統,這個系統不僅可以使得本市辦案民警共享所有的資料,甚至可以透過網際網路連線全國各地公安機關的犯罪資訊庫,一個指紋樣本一經輸入,就可以在全國近些年蒐集的犯罪資料中進行檢索,尋找相同或相似的樣本,從而獲取寶貴的破案線索。該系統迅速被投入到實戰中去。

八月底,二胖和他們隊的技術人員為了清理這些年的“積案”和“死案”,將這些案件的犯罪現場資料逐一與新入庫的犯罪資訊資料進行比對。一天中午,二胖他們正打算去食堂搶飯,趕著把最後一個資訊輸入電腦就打算出門去,門還沒帶上就聽到了由於“樣本符合”傳出的“嘟嘟”聲,大家趕緊激動地上前檢視。驚喜地發現幾年前一名盜竊、搶劫犯罪嫌疑人的指紋樣本,與“農科院兇案”的犯罪資訊資料完全一致。該嫌疑人曾於一九九四年年底在河南某中學翻窗入室盜竊、搶劫,欲強姦一名中學生未遂。後被縣法院判刑五年六個月。

二胖他們連聲驚歎:“難怪這麼多年都逮不著,敢情蹲在監獄裡啊。”然後迅速向上級彙報。當晚,抓捕組就連夜趕赴河南,在罪犯家鄉二胖他們瞭解到那傢伙刑滿釋放後在家呆了半年,然後帶著女友和弟弟到廣東打工去了。

九月中旬,二胖他們在刑偵處副處長帶領下到達廣東某市,先是對當地的五十餘萬名暫住人口進行網上查詢,未果。接著又便裝深入當地一千多家工廠暗查,先後找到罪犯曾打過工的三家工廠,但那裡人均不知其去向。

經過與蚊蟲和酷熱的若干天鏖戰,大家循線最終查出罪犯在一家叫“美加好”的傢俱廠打工。九月二十日,傢俱廠領導以發工資為由,將罪犯誘至廠辦公室,二胖和同事們一擁而上,將那傢伙按倒在地。經過突審,在有力的證據面前,罪犯終於承認了自己在八年前犯下的那樁血案。

大飛敘述完畢,我嘆道,當年要是有了這套系統外加配套的網路裝置,這案子八天就可以破了,然後提議大家向默默無聞的公安科技工作者的傑出代表小胖敬酒,大家欣然舉杯。

飲畢,早早問二胖在刑偵處成功打響第一炮的感覺如何。二胖興奮得臉都紅了:“在這之前我真的沒心思再幹工作了,不過這次看到罪犯躲了那麼久跑了那麼遠都被我們逮回來,我突然又恢復了以前那種自豪感,管別人怎麼說我怎麼看我,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行了,這輩子找到個值得自己去獻身的事業不容易!”

小胖眯著眼睛微笑著看了看他,說道:“這個爛人終於又復活了。”

業務技能大比武在十月中旬進行,我參加了經濟犯罪業務技能比武和法律知識比武兩項比賽,比賽結束後我開始忙著辦博士研究生考試的報名手續。

這時候我已經決定考北京的一所高校。和安翔說過自己的想法,安翔覺得贏面實在太低,一是因為競爭本來就激烈,二是因為資源和資訊有限,還得從晴川市趕到北京去考試。“你耗得起這麼大精力麼?”安翔問我。我點點頭。其實自從在防暴隊考上研後,我一直覺得世間最快樂的事情,莫過於把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一步步變為可能。有些事情彷彿很難,真要下了決心把它細分成一小塊一小塊地耐心去做,可能在不經意間就把它完成了。我對安翔說:“再難也是人做的,別人就不難了?一定要試一次。”

安翔不打算再繼續往上讀,用他的話說,自己已經快二十七歲了,在學校裡呆了十幾年,學的又是法律,如果再不去真正地接觸社會,很有可能把自己關在書本里弄呆了。

安翔告訴我他的理想是做一名刑事審判庭的法官,恪盡職守,把持正義的最後一道防線。我笑笑,想起了他在一九九九年遊行時扎領事館輪胎的故事,也回想起他孤單地悶在一個小窩棚裡為考研而衝刺的往事。歲月和經歷,有時候真的可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