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點啥點,我走了。”

“著急忙慌的,出啥事了到底?” 黑牡丹不無擔心地又問了一句。

“能出啥事,我是急著進貨呢。呆一會兒用涼水把臉敷一敷,要不明天沒法出門了。”

“大晚上的,你這是進的什麼貨?”

“哎喲,不跟你說了。”銀墜揣上錢,一溜小跑地回到家中,脫鞋上了裡屋的炕,從衣櫃裡面摸出一個破氈帽,咔嚓一剪子下去,將帽扇剪開,從夾層裡拽出一個油紙包,又將油紙包裡一沓汙突突的紙幣,與從黑牡丹那裡借來的錢放在一起,用手絹重新包好,這才梳理一下頭髮,掀開門簾走入店鋪。

話說郭明達坐在店裡,左等右等就是不見銀墜的影子,自個兒竟倚在櫃檯邊扯起了呼嚕。

銀墜踮著腳尖走進來,她輕輕拍拍郭明達的後背,若無其事地說:“等急了吧,老郭,看好了你可,這是六千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只不過毛了些,不好意思。”

“真是添麻煩了,我給您打個借據。”

“走你的吧,還怕你不還是咋地。”

“您怎麼去了那麼久?我都在這兒睡了一覺。”

“我還不得一張一張點吶。行了,趕緊回去吧。” 銀墜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深深舒了一口氣。

兩隻正在叫春的貓,一前一後從矮牆上翻過來,在巷子裡廝打起來,那叫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尤其��恕L�接薪挪繳���沁炅鏌幌戮妥杲�寺放緣吶潘�怠! 」�鞔鍰崍鎰徘��嗽鶴櫻��降親�諤ń諮希�臀剩骸澳閽趺椿姑凰�劍俊薄�

“身上一股酒味,又上哪兒喝去了?我還正想去找你呢。”敖登虎著臉說。

“就去銀墜家坐了一會兒。”郭明達疲憊不堪地坐在椅子上說。

敖登倒一盆熱水放到郭明達腳下,大驚小怪地說:“唉!老郭,我發現了一個新大陸。”

“沒毛病吧你?什麼大陸?”

“我覺得你這個人不一般。”

“怎麼不一般了?哎喲!你這是燙豬毛呀。”郭明達將剛伸進盆子的雙腳迅速縮了回來。

敖登嗤嗤地笑著,趕緊舀一瓢涼水倒進盆裡,接著說:“你當時要是拿了水香姨的錢,這會兒恐怕就沒這麼自在了。”

“才琢磨過味兒來呀。”

“其實,當初我挺恨你的,我覺得你這個人真是太傻了。”

“嗨!傻小子,這不是傻不傻的事,誰跟錢有仇呀,其實我的手當時也癢癢著呢。不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明不白的錢你要是拿了,你就永遠挺不直腰桿子。這是做人的起碼道理。”

“嗯。”敖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等將來我不在了,你也要這樣對妞妞說。”郭明達沉思片刻,突然令人意想不到地說:“哎!你說說看,小夥子,我要是娶你水香姨姨當老婆怎麼樣?”

“你是不是又喝多了。”敖登瞪圓了兩隻眼睛。

“真的,沒跟你開玩笑,其實這件事吧,我考慮了很長時間了,水香這個人心地善良,聰明能幹,模樣也還說得過去,你說是不是這樣?”

“你有沒有搞錯,水香姨現在可是一名罪犯。”

“那有什麼關係,牙齒還有咬舌頭的時候呢,是人他總難免犯點錯誤,犯了錯誤不怕,改了不就行了麼,況且她只是一時糊塗。”

“不過,我看得出來,水香姨好像對你也有那麼一點意思。”

“你看出什麼來了?”郭明達呼啦呼啦一頭亂髮,頗為得意地說。

“水香姨在看你的時候,眼睛就像一個鉤子,就這樣使勁地鉤你。”敖登彎曲兩根手指來回拉扯。

“哈哈……小毛孩子,懂個屁你,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