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回事?”葉森別克蹙起眉頭,放下手裡的鋼筆,而目光卻仍然停留在檔案上。*以後,怕別人說三道四,他和劉仲祥有意保持著一定距離,其實從心裡說,他並不反感劉仲祥,這個人儘管毛病不少,但在領會領導意圖方面,絕對是心細如髮,你說到的說不到的,或者不便明說的,他都能拿捏的分毫不差。

“這個郭明達,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這才去醫院多長時間,就搞得民怨沸騰,雞飛狗跳的,這不又給您捅大漏子了。” 劉仲祥先是添油加醋地把氣氛渲染一通。

葉森別克看過信,並沒有急於表態,他緩緩地踱到窗前陷入了沉思。郭明達這個名字,他真是太熟悉了,每每聽到這個名字,他心頭那根刺就會往深處猛扎一下。

當初,在得知郭明達*的訊息後,葉森別克委實高興了一陣子。他心裡清楚,在阿斯哈爾這件事上,郭明達一定知道點什麼內情,如果這個人回了原籍,自己自然就去了一塊心病。後來,求賢若渴的關書記,捨不得放走這個人才,提議讓他擔任醫院院長之職,為此,關書記還專門徵求過他的意見,葉森別克雖是一肚子不樂意,卻並沒有提出異議,原因很簡單:沒有任何能夠擺到桌面上的理由。

葉森別克低頭在木地板上轉了幾圈,突然停住腳步,說:“這樣吧,此事不宜聲張,就以信訪辦為主,由你牽頭組成一個調查組,明天就進駐醫院,十天拿出調查處理意見。只要事實清楚,哪怕有一條站得住腳,就立刻移交司法部門。這個郭明達真是……”

“好的。”專員沒把話說完,其實也用不著說完,細心的劉仲祥,早就從專員隱而不發的神態中,揣摩出了他對這件事的態度。別的暫且不說,單就專員委以自己重任這一點,就足以讓劉仲祥心花怒放了。

躊躇滿志的劉仲祥還真不含糊,第二天就帶著調查組悄然來到了醫院。

劉仲祥認為,郭明達只不過是耗子的尾巴,沒多少膿水,即便是槍斃了他,也與自己沒多大關係,倒是郭明達身後那個大權在握的關東,才是他真正的顧慮所在。但為了博得葉專員的賞識,他覺得冒這個險還是值得的。反正自己在關東眼裡,早已是聲名狼藉了。葉專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其一:速戰速決,不可拖泥帶水。其二:在調查未取得實質性進展之前,先不要驚動關東。這一點讓劉仲祥頗感棘手。葉森別克對關東一向是言聽計從,可在調查郭明達這件事上,他為何表現的如此執拗而獨斷呢,是專員與關東產生了什麼矛盾?還是對郭明達抱有什麼成見?或者說還另有什麼隱情?這裡面不確定因素太多,而且風險很大,鬧不好就會雞飛蛋打。在介入這場撲朔迷離的調查之前,劉仲祥權衡再三,還是覺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為好。 。。

第六章(9)

黑牡丹撲到銀墜懷裡說:“今天要不是你,我可就慘了,這個挨刀貨,下手這麼重。”

“活該,要我說你就欠錘。行了,人家不說啥了,你就給我閉上嘴吧。”銀墜突然想起家裡還有人等著,就習慣性的捋捋頭髮,無可奈何地說:“店裡門還開著呢,我走了。”

黑牡丹這才覺出哪裡不對了,忙問:“你深更半夜的過來,是不是有啥急事呀?”

“你們這又哭又喊的,我好意思開口呀。”銀墜狠狠瞪了黑牡丹一眼。

“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說吧,啥事。”

“給我拿兩千塊錢,我等著急用。” 銀墜心裡著急,要是借不到錢,呆會兒可怎麼向郭明達交代呀。

“家裡出事了?”

“囉嗦,你就說有沒有吧。”

“有、有呢,死鬼今天剛發了獎金,不多不少正好兩千,我這就給你取去。”轉眼之間,黑牡丹從裡屋出來,把一個鼓鼓囊囊的手絹交給銀墜,說:“你點點,夠不夠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