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虔誠,這會是誰的頭像呀?”

見多識廣的謝廖夫湊過去,說“這好像是共產黨的領袖毛澤東,他在中國可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那就是說這個人是從中國來的?天哪!這可如何是好?”姐姐一句話,使所有在場的人剎那間全都目瞪口呆了。

那時侯兩個鄰國交惡,雙方正劍拔弩張地準備大幹一場。在這個節骨眼上,誰有膽量去救一個敵對國家的人呢,更何況還是一個不明身份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人輕微地咳嗽兩聲,猛地把腦袋一歪,大口大口地吐起水來。

“都別愣著了,快給他錘錘後背。”

“父親,咱們這麼做合適嗎?現在到處可都是克格勃的眼睛,再說這個人是個什麼身份?他來我們這裡幹什麼?您就不怕萬一……”基利爾不免擔憂起來。

“那少校閣下的意思呢?難道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大活人在我們面前死去嗎?你們誰都不用怕,有事老頭子一個人擔著,絕不牽連大家。”謝廖夫氣哼哼地說。

喝了幾口熱茶後,那個人慢慢甦醒過來,他驚懼地睜大眼睛,看看這個瞅瞅那個,忽然有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周圍沒有一張熟悉的面孔,就連他們的穿戴也都是那麼陌生。

謝廖夫用俄語輕聲問道:“孩子,不用怕,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從哪裡來嗎?”

見那人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沒聽懂他的話,老人又改用哈語問:“孩子,你能聽懂我的話嗎?”

第六章(2)

那個溺水者猛然一楞,兩行熱淚不覺從寡白寡白的臉上滾落下來。他依稀想了起來,過去在邊防站的崗樓上,透過高倍望遠鏡,曾經看見過這種穿戴的人,他不由打個擺子,天哪!莫非自己現在身處異國他鄉?

望著慈眉善目的謝廖夫,他斷斷續續地回答:“謝謝老人家的救命之恩,我叫阿斯哈爾,是這條河上游霍牧牧場的牧民。”

“哎呀!他怎麼也會說哈薩克語?”驚魂甫定的薇拉,驚奇地瞪大了眼睛。

“那有什麼可稀奇的,中國也有哈薩克族呀?”姐姐說。

“噢!那是哪一年,我還到過你們那邊,山清水秀,真是個不錯的地方呀。來,多喝幾口茶,孩子。你感覺好一些嗎?”

阿斯哈爾艱難地點點頭。

“請告訴我孩子,你這是因為什麼?因為什麼偷偷跑到我們這邊來,又為何落入了水中?”

“我、我……”阿斯哈爾吭吭哧哧,不知如何啟齒,說自己是在逃犯吧,那他們肯定會立刻將自己扭送到有關部門,按偷越國境罪,把自己移交給中國的邊防部隊。邊境上常常有這種事情發生。如果自己一旦被遣送回國,那無疑又將落到肉頭他們手裡。

“慢慢說,孩子。”謝廖夫捋捋山羊鬍子,深邃的目光裡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那天放羊的時候,我從獨木橋上過,結果腳下的橋斷了,我就稀裡糊塗地掉進了水裡,不知怎麼就漂到你們這邊來了。”阿斯哈爾有氣無力地說。

一家人全被逗樂了,薇拉更是笑得手舞足蹈。現場的氣氛也隨即輕鬆下來。惟獨謝廖夫不為所動。

薇拉問:“你叫什麼名字?”

“你這孩子,人家剛才不是說了嘛。”老婦人說。

“我叫阿斯哈爾。”

“阿斯哈爾,你以後可要記住了,是我先發現你的,也就是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說是不是這樣呀?”薇拉一歪腦袋俏皮地說。

“謝謝救命恩人,謝謝救命恩人,謝謝你們一家。” 阿斯哈爾連聲道謝。

“嘻嘻……這還差不多。”

“剛才是誰嚇得差一點尿褲子。”姐姐調侃道。

“你討厭,你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