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王”是由一個澳大利亞女孩兒扮演的。她說:“音樂是人類共同的語言,任何時候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動人的聲音。如果你希望你的親人和朋友還能聽到我的歌聲,讓我的歌聲陪伴你們走過坎坷人生,請讓我留下來!”

那天晚上,我和其他國家的賽友們出去“感受倫敦”,把白天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回來以後,我發現酒店門前的草坪上,有個人坐在路燈下讀書。走近一看,是梁勵敏。

“你在這兒幹什麼?”我問她。

“我在準備明天的演講。今天白天,我覺得我們就像兩個傻瓜。”

看到她這麼認真,我也不好意思貪玩了。第二天,我跑到白金漢宮對面的格林公園裡,坐在一棵大樹下,一點點地修改自己的演講稿。我的演講題目是Starry Starry Night,靈感來自一首我鍾愛的紀念畫家梵·高的老歌,和他著名的畫作《星夜》。藉此,我講述了一個關於家園和環境的故事。

憑著這篇講稿,我一直堅持到決賽,成了唯一一名亞洲選手。儘管並未進入“三甲”,但我很高興自己擊敗了一個美國選手和那個扮演過“貓王”的澳大利亞選手。

今天的我走遍世界,發現在任何地方都是如此:沒有人在乎發音,只在乎你說了什麼,在某種意義上,口音甚至成為一種個性的符號。在耶魯,學校裡公認我的英語比大多數美國人要好,我相信這個“好”指的不是發音,而是指語言質量和資訊深度。一個人的成長經歷和教育背景往往一開口便可揣摩大概。我沒有在國外長期生活過,但某些領域的詞彙,因為我在工作中使用頻率更高,其意義和用法卻比西方人還地道一些。相反,如果過度追求標準的“美音”“英音”,練習誇張的捲舌,不但浪費精力,在外國人聽來也會顯得十分Weird(怪異)。我很欣賞美國前總統里根的一句話:“我不是最偉大的交流者,但我交流最偉大的內容。”這其實正是我們學習任何一種語言的前提。

29、被耶魯破格錄取

我很幸運,成長過程中幾處關鍵轉折,都是在正確的時間遇到正確的人,並在他們的幫助下做出正確選擇。

2003年,我在北京採訪耶魯大學校長理查德·萊文教授,他似乎對我印象很深。在中國記者中間,能夠準確自如運用英語交流的人不多,並且他驚訝於他所知道的很多國際人物、事件我也知道,甚至和他一樣清楚。2004年,在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會議期間我們第二次見面,他鼓勵我申請加入“耶魯世界學者計劃”(The Yale World Fellow Program)。

我和耶魯的緣分最早要追溯到少年時代。初一那年,我第一次跟父親來到北京,第一次喝到老北京傳統的瓷瓶酸奶,第一次在前門吃到“肯德基”,第一次登上八達嶺長城,也就是在那裡,第一次參觀了課本里介紹過的詹天佑紀念館。在父親的影響下,我從小對歐美文學很感興趣,所以一眼就看到櫥窗裡一本馬克·吐溫的小說《哈克貝利·費恩歷險記》。這是詹天佑學生時代讀過的書。這本書旁邊有一些英文檔案,上面寫著YaleUniversity。詹天佑畢業於耶魯大學土木工程系,我猜想Yale就是“耶魯”,但它的確切發音我回家查字典後才知道。這是我第一次“接觸”耶魯。

耶魯大學是培養美國領袖的搖籃,美國曆史上有五位總統畢業於此。耶魯還有一個夢想——成為培養世界領袖的搖籃,“耶魯世界學者計劃”便是為了實現這個夢想,傾全校之力打造的一個專案。這一計劃每年邀請18位學員在耶魯大學進行一系列強化學習,我們那個班可謂藏龍臥虎——菲律賓前能源部部長,巴拿馬前貿易部部長,巴哈馬公安部部長,奈及利亞律師,立陶宛總統的首席幕僚,德國總統的顧問,錦湖韓亞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