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人吃馬嚼,已經去了四分之一。

若是不打鄜坊,李曄都拿不出東西論功行賞。

空頭支票打多了,皇帝的公信力就會下降。

不能讓將士們在前線玩命,什麼賞賜都沒有。

又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軍隊的戰鬥力會直線下降。

而且拿下鄜坊之後,整個渭北的肥沃土地連成一線,只要興修好水利,又是萬頃良田。

諸將目光灼灼。

“拓跋雲歸,朕把蒲津關交給你!”

“末將領命!”

“周雲翼,你部騎兵追著氏叔琮,不需與他交戰,把他往西北方向驅趕。”李曄想以氏叔琮試試西北諸鎮的反應,特別是朔方韓遵對朝廷的態度。

當然,氏叔琮可以不入朔方,而是向北進夏綏定難軍。

而李思恭有很大可能收留這支梁軍孤騎,那樣正好給了李曄討伐的藉口。

至於氏叔琮這個弒殺昭宗的劊子手,李曄已經不打算給他活路。

“其他諸軍,隨朕前去坊州問罪!”

坊州是鄜坊鎮的治所,因其境內有馬坊,武德年間,以坊州為名,此地不僅是漢唐重地,亦是華夏先祖黃帝的陵寢之地,上古時代,華夏先民便在此地休養繁息。

這樣一個地方淪落外族之手,簡直是對中原帝國的侮辱。

唐軍在同州休養了十日,張承業將後續輜重糧草運來,大軍才動身。

鄜坊和夏綏的請罪書早已送達李曄面前,他看都不看,當著使者的面一把火燒掉。

這麼多唐民在眼前被殺,已經觸動了李曄的逆鱗。

五日行軍之後,大軍依次到達坊州城下,為了壯大聲勢,李曄連輔軍都壓上,四萬輔軍,三萬戰兵,加上民夫,差不多十萬人兵臨城下。

坊州大門緊閉。

李曄騎馬帶著親衛圍著坊州城轉了一圈,見守城都穿著唐軍甲冑。

不過党項人跟中原人長相差不多,一時也難以確認是不是唐人。

“城上人聽著,陛下天軍已到,爾等休要冥頑不靈!”幾百親衛衝著城頭大喊。

“党項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陛下稍待,半日之內,末將必打破城池!”高行周躍躍欲試。

李曄詔令已經在大義上否定了党項人對鄜坊的統治權。

人心浮動是難免的。

文德元年,鄜坊節度使東方逵病逝,朱玫作亂長安,李思孝趁亂襲取鄜坊,僖宗駕崩,昭宗剛剛繼位,朝廷自顧不暇,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党項人經營鄜坊至今,也才六七年時間,整個鄜坊境內唐民對党項人並不認同。

遠不是經營百餘年的夏綏鎮可比。

城上守軍見了天子旌旗,一個個畏畏縮縮,如喪考妣。

“高將軍何必著急,鄜坊是我華夏故地,能保留一分生機是一分。”李曄還指望靠坊州的府庫給將士們發福利。

聽到皇帝這麼說,高行周也就不再堅持了。

過不多時,一六十左右的老者顫巍巍的出現在城頭,穿著唐人衣冠。

李曄還以為是李思孝手下謀士,沒想到此人直接對著李曄哭拜,“末將李思孝拜見陛下,前番冒犯陛下,皆是不孝子李成齊所為,末將並不知情,還望陛下明察!”

唐軍在跟梁軍大戰十幾天,又在同州準備了十天,這麼長時間,都沒見他來請罪,現在大軍一到,李思孝推脫的一乾二淨。

這簡直是侮辱李曄智商。

李曄心中冷笑,也不生氣,面上一團和氣,“原來如此,朕錯怪將軍了,將軍快快開啟城門,朕向將軍賠罪。”

李思孝當然不會傻到真的開啟城門,在城頭哭哭啼啼,然後“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