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人。

除了常見的嘔吐、眩暈之外,他竟然反常的體溫迅速躥升,熱的好像一個火爐,而且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虛弱的靠在船舷邊上。

林恩看著嚴昀,不過幾分鐘就變得和當初被主上從溫泉抱回來那時候一樣,虛弱無比,嘔吐之後臉色更是有些慘白的讓人不敢置信。這廂心裡也是又頭疼又心疼,好歹嚴昀現在也是自己收的徒弟,看他如此受罪林恩難免會於心不忍。

最後還是華臻聽到聲音從船艙裡出來,冷冷掃視幾個手足無措的屬下一眼:“何事如此吵?”

林恩猶豫了一下,還是那個被華臻隨手派給嚴昀的小廝“十九”抖了半天,快要哭出來一般可憐兮兮的抽抽搭搭:“公子他……嗚哇,嚴公子他快要死了……”好麼,說了半句就真的哭了。

宋傾無奈的看著這個小廝雖然著急,但是隻顧著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著,根本什麼情況都沒說清楚。他只得無奈的擺了擺手,自己走上前去,一五一十的把嚴昀嚴重的暈船症告訴了之前一直呆在船艙裡的華臻。

華臻一雙眼睛沒有任何表情,但是面具下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似乎也沒預料到嚴昀竟然不能乘船。華府的一行人大部分都是鏡華城出身,要不就是已經在鏡華城生活了多年,都沒有暈船的苦惱,很多甚至水性都很好。

“既然無法乘船,還在這裡乾耗著做什麼?那麼難受還不如就把他丟上岸去。宋傾,找個人帶他繞路從陸路過去吧。”

嚴昀剛剛稍微清醒一點就聽到華臻說了一句很長的話,不過這話裡的意思卻讓他的臉色一黑,心裡有些怒氣:這麼幹脆就想把自己扔掉?他是行李嗎……說丟上岸就丟上岸?

就在華臻要讓宋傾把人拎下船去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慢著”。

他便看到剛才一臉死灰樣在一邊躺屍的男人掙扎著爬起身,向自己走了過來。

華臻不禁條件反射的皺眉:“你別站起來,這裡的浪有些……”他話中的那個“湍急”二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感到一個波浪花打了過來,渡船甲板猛地顛簸搖晃了起來。雖然是在內陸的湖面上,但是現在是潮汐比較集中的時節,此時湖裡的潮漲潮落甚至可以和海里的大浪相媲美。

果然,嚴昀本來就吐的是面色蒼白,渾身無力,完全是心裡一股怒氣撐著他站了起來。現在浪花拍打船身,甲板一個劇烈的搖晃,嚴昀就磕磕絆絆站不住身體,幾乎要向旁邊摔過去。

“小心——!”也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本來嚴昀就在船舷旁邊靠著,現在站不穩竟然有要墜船的危險。

嚴昀雖然看上去已經吐的七葷八素,但是他早就將自己的腰帶綁到了船舷下面。那條腰帶是他改良過的暗器之一,韌性非常好。所以他現在其實一點都不擔心會被晃下船去。

他正在心裡想著“無論如何也不要被華臻甩掉”,就突然感覺手腕被人用力抓住向前拉去,這股突如其來的大力,讓他腳下不穩,重重向前跌去的時候下意識的抱住了眼前的人——

華臻一下子被他的體重撞了過來,摟著他便坐在了船板上。手還牢牢的握著這個方才差點被晃下船去的傢伙的手腕。

還不待華臻發怒捏著脖子將他丟出去,卻聽到這個撲倒在自己懷裡的傢伙埋頭說了一句“呀,糟了”,華臻抬頭一看,臉色頓時黑了。

原來嚴昀之前綁在船舷下面的那條腰帶一頭繫著船舷,一頭打了個結掛在嚴昀外衣腰間。但是無巧不成書,在華臻突如其來的拉扯之下,那條韌性極好的腰帶不僅沒有斷開,反而“刷”的一下便把嚴昀的外衣扯了開來,連帶著雪白的裡衣都有滑落下去的危險……

林恩:“……”

宋傾:“……”

十九還是那副捂臉哭哭啼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