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是有人離得近了,就會發現他根本一滴眼淚都沒流。心裡念著“君和真人、任堂主你們快點來‘救救’這個沒治的少主吧”,十九沉默的捂住了臉,不忍看眼前*的場景。

嚴昀此時趴在華臻身上,裡衣危險的掛在肩頭,露出白到刺眼卻並不瘦弱的後頸。鼻腔裡滿滿是華臻衣服上的薰香,嚴昀本來就因為暈船而有些發熱的體溫由於生理反應更是驟然上升,有了近乎燙人的趨勢。

於是他閉了閉眼,無比自然的將下巴搭在華臻肩窩裡,輕輕靠在他耳邊吐氣說道:“嗯……我的體溫,似乎有些變熱了……”語氣竟然有著一絲低啞。

還不待華臻想明白他話裡的暗示,眼睛就震驚的睜大看著對方的後背。

從華臻的角度,恰好能從鬆開的後衣領縫隙中看到嚴昀流暢的背部線條。那裡,正有一抹硃砂之色從背脊之上慢慢升起。它就好像生長在血肉之中的藤蔓植物,纏繞著、勾勒著、慢慢攀上了嚴昀背後的大片面板,向後脖頸逐漸探索過來……

“只有當我體溫升高到一定程度,背後才會再出現溫泉裡你見過的紋身。”向自己辭別的那日嚴昀一邊毫不在意將自己的面具揭開來,一邊說出的話語,似乎還縈繞在耳畔。明明是將近三個月之前的一句話,不知為何,華臻卻仍然清楚的記得。

華臻將他的衣服拉了起來,將那抹魅惑的赤色一寸不露地掩蓋在了衣服之下,手碰了碰嚴昀額頭:“發燒了。”說完向旁邊呆成了雕像的宋傾看了一眼。

然後他接過宋傾遞過來乾淨的帕子,蓋在了嚴昀的額頭上。華臻好像反應過來什麼,盯著嚴昀臉色一點點黑了下去。

嚴昀卻已經“恰巧”昏睡了過去,想把他推開來的華臻發現他竟然雙手拉著自己的腰帶,又是一副死皮賴臉要“睡死”在自己懷裡的模樣。

面具下的眉眼微冷,華臻靜靜看著嚴昀的“故技重施”,聲音裡冰冷乖戾:“不放手麼,那這雙手便留在我身上好了。”一邊說著一邊用劍柄碰著對方死死拉著自己的手指,一臉“童叟無欺”的認真冷酷表情:“呵……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那麼你覺得,我從哪一根手指開始削下來好呢?”

說著握住了這個死皮賴臉的男人一根手指,下一秒就能折斷。

嚴昀立馬睜開了眼睛,原本有些淡情寡慾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卻一點被抓包的羞愧都沒有。他就著華臻的動作一把反握住對方的手,口氣就好像華臻說的是“削土豆”而不是“削了你的手指”一般柔和平靜:“別生氣了,削掉手指,那不就是難看的殘缺了一塊麼?就算真的那麼想殺了我,也應該給我留個好看的全屍呀……”

華臻沉默了許久,才道:“原來你還記得我說的話。”

嚴昀知道他指的自然是辭別那日說過的話,眼睛裡笑意濃的幾乎能滴出蜜來,歪頭反問道:“怎麼可能不記得呢?”

不想去看這人刺眼的笑容,華臻看著對方握住自己的手,心裡更加煩悶:“就應該讓那杜家的人把你殺了,越來越多事。”

聽了他這話,嚴昀微微抬起上半身,從下向上看著華臻的眼睛,話語仍然肉麻柔情,但是目光竟然有些危險,似乎非常不滿意華臻目光和話語的逃避:“要死的話,昀還是比較希望死在你手中呢……”邊說著,手更加握緊了對方的手掌。

回答他的是華臻手上驟然真氣流轉,震開那隻礙眼的手。

一番波折之後,眾人終於抵達了鏡華城,嚴昀似乎在心情大起大落之後,暈船也沒有那麼的嚴重了,順利的渡過了湖面來到鏡華城岸上。

不過令人沮喪的是,雖然嚴昀想盡了辦法,但是仍然沒能住進離華臻最近的內院中。為此,他來到鏡華城的這幾天少不了時常長吁短嘆:這一個月來在路上,那些個華臻的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