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人去大夫人的房裡。她還搜出一些東西,放在塌上,有一些還是黑漆漆的模樣,莫非那些也是。

可這些竹簡的樣子,應該是燒過的痕跡,應該是大夫人想要燒掉,可是為什麼最後又將火撲滅,然後簡簡單單的放在花瓶瓦罐等後面?太不尋常了。

蔣堂可算是喜上眉梢了,“這個大娘終於是栽了,原本只是以為篡改賬目這些事情,沒想到——素兒你們居然能搜出這個大事情!我看看大娘以後怎麼收場吧。”

“那按照家法,應該怎麼處置啊。”宛蘭試著問了問。

“過不了幾天,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大娘了。”蔣堂一說出這話,喜形於色,似乎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終於在今天可以翻身做主人,好好的揚眉吐氣了。

宛蘭習慣了府上的人相互鬥爭的話語,以其熱血衝突凸顯人際的冷漠,將自己的悲哀歸根於他人,以打倒他人獲取內心的滿足。誰會知道大夫人倒了之後,下一個人是誰?

這還沒到大夫人的房,就已經聽到摔砸東西的聲響傳出,門口已經圍了好多人。好不容易擠了進去,裡面已經是不能用狼藉來形容了。這些房價的狀況還是不用太著急,著急的應該是大夫人,俯趴在一旁的長桌沒有動彈,那可憐的紅靈還被綁得緊緊的,眼睜睜的看著這一慘劇的始末。

老爺一一的翻看那放在塌上的東西,尤其是那些黑漆漆的竹簡,每看一卷,臉色就黑一次。當他看完,放佛就是燒成黑炭的臉,外加那輪廓分明的皺褶,就更加明白山雨欲來是什麼樣的危機感。

“我居然沒想到,光是短短的幾個月,你就幹了那麼多的事情啊!”老爺搖了搖手中的證據,一一指出,“你那些篡改賬目的事情算是小事了。我是萬萬沒想到,你在前幾個月就和長沙國大夫就有聯絡,借了一大筆的錢兩,然後將這事推倒堂兒娘身上,和一販賣木材的商人合夥再騙得一大筆的錢,弄來朽木,導致船廠被武帝收走了。緊接著,就是長沙國大夫將錢還與你,還寫下了如此齷齪的事情供你玩賞。”

大夫人默不作聲,趴在桌子上沒有吭聲。微微起伏的身子,似乎在表面她的內心正在起著波瀾。

老爺悲悲嗆嗆的坐在榻上,看著一旁似乎沒有動靜的大夫人,臉上的淚水順著皺紋滴落下來,看上去,似乎老了十多歲一般。經過剛才那一番突如其來的事情,是再也無法接受更大的打擊了。他默默的看著面前的婦人,這個跟他共度了大半輩子的婦人,從白手起家到如今,患難與共,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婦人卻是如此恬不知恥,跟別的男人暗地裡交往,淨做些敗壞家風,坑害他人的事情!

老爺沉寂的看著她,“現在——你該說說,你跟長沙國大夫楊之水的那些風-流事情吧。”

大夫人終於是有了動作,但非常的緩慢,放佛提線木偶一般僵硬。她緩緩的轉過身子,頭髮已然凌亂,耷拉在臉上,掩蓋住那悲悲嗆嗆的神色,只能依稀辯識她那模糊的啜泣聲。這哪裡像是以前那高傲在上的大夫人啊!

“你們這些人——每一個人都想要害我,十多年前也是如此,欺負我這不諳世事的夫人,如今,你們將這些罪行統統壓在我身上,就是想害死我。”每一句話,都是如此的發自肺腑,每一個字,雖不是字字珠璣,帶肯定字字帶火。

老爺對著外面那些人說道,“你們都散了吧,明天我自會好好的審問。”那滄桑的聲音,透露著無盡的悲涼。

蔣堂拉著宛蘭,小聲的說道:“趕緊走吧,大娘一般是不會那麼輕易說的。何況這些事情如此骯髒不堪,她那脾氣,待會應該會發威吧。”

宛蘭看向裡面,還是那麼的死靜,老爺低著頭坐在榻上,大夫人耷拉著腦袋站在一側,相互之間沒有任何的言語,即使內心動盪不安,但雖掩蓋在平靜的空氣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