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臨走一瞥,他們還是這副申請,一動不動就像是蠟像。

在路上,蔣堂伸著懶腰,一副相當舒坦的樣子,就好像被壓抑了多年,今天可以一下全掰回來了。那挑的很高的眉毛,那裂開嘴就想笑的神情,時不時還哼著點小曲。

相比之下宛蘭卻沒有這麼喜色於情,雖然大夫人處處刁難於她,但是突然看到她那落魄的姿態,心中還是有一絲的疼痛。之後,恐怕家裡又是一番不寧之日。

回到房裡的時候,二夫人坐在裡面。

“娘——”蔣堂上前看了又看,心疼的說道:“孩兒不好,讓娘受委屈了。”

“我這不是出來了?”二夫人從來都是這般推誠相見,很少怨言和責罵。她笑了笑,“你們應該做了不少努力吧,才求得老爺同意。”

蔣堂故作驚訝,“娘,你該不會不知道大娘她——”

二夫人疑惑道:“知道——知道什麼?”

宛蘭拉了拉他的手,“算了,還是不說為好。”

蔣堂不聽勸,依然喜滋滋的說道:“為了讓爹放娘你出來,費了不少功夫,原本只是找出大娘篡改賬目的竹簡,沒想到卻發現大娘——她和別人的風-流事情哈哈。她居然和長沙國大夫私下來往好多年,還害的聞人一家被殺光。你說可惡不可惡啊。”

二夫人捂著嘴,相當的驚訝,“不是吧?大姐她一向規矩,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宛蘭急忙打住,“別聽夫君這麼說,都還沒定論呢。”

蔣堂哼的一聲,“本來就是這樣。”

二夫人也看出其中的端倪,沒有多言,讓他們好好的休息便出了房門。走在長廊之中,一個黑漆漆的身影靠近了她。

二夫人嚇了一跳,看清了人,說道:“原來是三娘啊。”

三娘從黑影中走了出來,露出溫和的笑容,“夫人猜的很不錯,果然讓大夫人摔了一大跟頭。”

“如果不是她這麼對我,我也不會想出這一法子啊。”二夫人呵呵的笑著,即使是在幽深的走廊,也能讓人為之振奮,“這些年,我也有知道她和長沙國大夫有些來往,但不想將事情做的太死。直到現在,唉——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大夫人現在被老爺丟進柴房裡,明天再好好審一審。”三娘陳訴著事情,平平淡淡的做著彙報。

“明天聽聽大姐怎麼解釋這段風-流事情吧。”大夫人眯著眼睛微微的笑著,“三娘,你說,大姐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罰呢?”

“你有沒有聽說漢室那邊,高後最常用的刑法?”三娘放佛拉家常一般的詢問道。

“毒酒?”二夫人不明所以,猜測了一個。

“人彘!”三娘笑嘻嘻的說道:“將口鼻眼舌頭挖掉或者割掉拿去喂牲口,手腳也剁成肉糜埋進土裡。”

二夫人眨巴著眼睛,認真的聽著,並沒有因其慘烈而嚇壞,“這些,還是老爺做主吧,我們也不要瞎猜了。我不忍心大姐變成人彘,還是不做這些事情了。”

“夫人真是好心啊。”三娘還不忘提醒道:“記得,要快。現在大少爺還在軍中,如果知道了,恐怕——”

“我儘量勸勸老爺,就明天處罰吧。”二夫人輕輕的點點頭,銘記於心。

而三娘,拉過衣服,如同暗影一般消逝在悠長悠長的走廊裡,如同陰風颳過……

*

第二天,天才剛剛亮,眾人已經齊聚在正廳大門前,而圍繞其中的,便是老爺和大夫人。

老爺顯然徹夜未眠,深深的黑眼圈述說著昨晚的痛苦。輾轉反側間,都是面前這個婦人給折磨的。大夫人那蒼白的臉,不苟言笑的神情,雖然看似冷淡,但早已經被人指著脊樑骨多少萬次了。

老爺當著大家的面,一一的說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