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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事。”他無意解釋。
韓母難掩失望,多年失去聯絡,阮滄日的意外登門造訪,令她一時樂觀地以為他跟惟淑會有新的開始。
在狹小的客廳踱著步,阮滄日頗感拘束不自在;雖然已知韓家事業失敗,不過與往日落差如此大的貧乏生活仍超乎他的想象。昔日,韓家生活雖不比他家,也是富裕榮華,只不過是……四年,畢業至今四年,四年的光陰竟然改變如此巨大。
記憶在他腦海中浮掠,難道那時她已經知道家裡無力支援她出國留學,才去爭取獎學金的?不需要那筆獎學金的他,為了怕她跟出國,硬是從她手中奪走機會……
這是在做什麼?他根本不該感到──懊悔的,為了擺脫來自於她,一直包裡、桎梏他的纏繞,就算事先知情,也不會有一絲疑慮的,事情該是如此的!
他摒除心中雜思,遏制欲轉身逃開的衝動,不斷提醒自己的來意,試著喚回對她爽約的怒意,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啊!”韓母這才想起,見到他的驚訝讓她忘了女兒受傷的事。“她應該快回來了,惟德到醫──”
“我一直覺得很浪漫!”韓惟真忽然打斷母親。“大姐跟阮大哥從小一起長大,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我跟她不是青梅竹馬。”否認出於直覺。
韓惟真臉上露出個天真無瑕的笑,強調似的慢慢說著:“你們一直在一起,從小學到大學,興趣相投,不叫青梅竹馬叫什麼?”
阮滄日懷疑這女孩不如外表表現的單純,他申明道:
“我跟她什麼都不是。”
“阮大哥說的話太傷人了,枉費大姐暗戀你那麼久──”她微嘟唇嗔道。
他心頭一緊縮,一直以來意會在心卻不肯正視的事,突然被公開說了出來,內心除了震撼,某種莫名情愫開始發酵,熱流竄上額際;他窘迫咬牙說:“是──她自作多情。”
她恍似沒聽見,自顧自地說下去:“她到現在還保留著你用過的舊琴譜──”
“不關我事。”舊琴譜?
“大姐房間牆上,掛著你們小學、中學、高中的畢業團體照,奇怪?為什麼沒有大學的?”韓惟真困惑,傾頭問:“該不是阮大哥沒在畢業照裡吧?”
他是沒有。阮滄日懷疑她是明知故問,側身不理。
“小時候大姐每天都彈同一首曲子給我聽,問她為什麼老是彈同一首曲子,她說那是你最喜歡的曲子,叫什麼……馬祖卡舞曲。”她的眼不讓他閃躲,緊追著他,語氣帶著刻意的輕柔:“你的鋼琴演奏CD,大姐每張都有──”
馬祖卡舞曲?阮滄日愈聽思緒愈煩躁:“你到底想說什麼?”
“有一個女孩這樣深深愛著你,難道不是一種幸福?你不該覺得僥倖嗎?”她剎那間一掃剛剛天真爛漫的神情,微蹙的柳眉下,認真的雙眸透著嚴厲波光:“你不需要努力什麼、爭取什麼,只要對那女孩使使壞,她就會傻傻地追隨在你身後,將你當神只般崇拜,還有什麼比這更棒的?”
“哇喔!雙面人出來了。”門外的韓惟德無聲吹了下口哨,比起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轉白的韓惟淑,顯得十分納涼。
韓惟淑尷尬地只想找個地洞埋起來。小妹這是做什麼?都是過去的事了,她做什麼還要提起?而且是當他的面!天,她無臉見人了!她呻吟地哀求韓惟德:“拜託,想想辦法,阻止她──”
“被敗露事蹟的又不是我。”韓惟德一臉取笑,好不張狂得意。
可惡,韓惟淑拿韓惟德沒轍,慌張瞥了下屋內──
韓惟真繼續說著:“不管你做什麼,她就是喜歡你,覺得慶幸嗎?不,反而變本加厲孤立她。很好玩的遊戲,她愈喜歡你,你就愈欺負她,不過,你可明白?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