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不可能融化心如鐵石的男人。

到最後男人也不過就是這樣,父親也好,大師兄也好,常青也好,每一個人都有他們的藉口,翻臉不認人的時候可以那麼理直氣壯的說:“都是你的錯。”

深深知道自己錯了太多太多,可是再多的錯,她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她不過是愛得太深,太痴,太傻,愛得像那個把自己變成了妖怪的阿寶一樣,她也讓自己的內心裡,住進了一隻碩大無比的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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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深深

車隊還在往前走,前面眼看就是大梁。

常青在某個清晨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這麼多天一直沒有見到衛飛衣,深深知道自己的腿也應該好起來了。

他們沒再膩在一起,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眼晴瞎掉的人也能感覺到這兩個人之間的冷淡。

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看著深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越小心,她反而越覺得自己可悲。

宿在客棧的時候玲瓏過來找她:“你把大將軍給得罪了吧?”

深深淡淡地笑了笑:“他好像知道了什麼,他那麼聰明的人,本來也想過會瞞不住他,只看他知道了以後能不能寬容。”

“你可真是的,長成這個樣子,有男人肯要你就不錯了,還拿什麼喬啊?”

“其他的男人要我我也不會要他們,我這一輩子只會有這麼一個男人,所以他不能嫌棄我,不能覺得我不好……”深深說著就笑了起來,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在痴心妄想,“還是你說得對……”

她把頭埋在了掌心裡。

玲瓏呆呆地看了她一會兒,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嘲笑她,慢慢地把臉別了過去。以前她就覺得深深在感情這件事上偏執的有些過頭,然而仔細想一想,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信誓旦旦的說,我這一輩子只會愛你這一個人。

玲瓏沒有喜歡過誰,她不知道自己碰到這種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她只是想找一張飯票,能有一個人讓她過不用擔心吃穿的日子就好了,可能是這種表情明晃晃的掛在臉上,反而把所有的男人都嚇跑了。

“在我們那裡……”玲瓏望著窗外的杜鵑花輕聲說,“如果有姐妹被恩客辜負了,忘記了,或者去找了其他的姐妹,這個姑娘就會給恩客繡一隻香囊,因為佩戴在他身上的時候,會有香氣永遠提醒著他,有人在等他。”

深深微微一震。玲瓏的話讓她想起了什麼,忽然間站起身來往外走。

“喂喂,你去哪?你的腿還沒有好。”

深深卻沒有理她,出了房門往外走,到了另外一個院子裡,那是衛飛衣的房間。這個時間他們都在外面處理一些公務,所以屋子裡沒有人。

深深在屋子裡四處亂翻,玲瓏也跟了進來:“你瘋了,當心讓人看見,大將軍惱了把你拉出去殺頭。”

深深卻不理她,真的像瘋了一樣,把屋子的裡的東西亂七八糟。

玲瓏嚇得追在她後面,把東西又一件一件的擺回去。

“你快別鬧了,你不想活,我還想呢。”

見深深不理她,玲瓏撲上去想攔住她。卻被她一把推倒在了地上,玲瓏又氣又急:“你真是瘋了,我可不陪著你發瘋。”

她轉身走到了門口,卻忍不住又回過了頭。

那一瞬間深深終於看了那件東西,她幾步走過去,一把從衛飛衣的貼身行禮中拽了出來。

那是一條用外衣改成的內褲,上面的鴛鴦栩栩如生,讓人不自禁地就想起了那個春風如醉的夜晚。

那天夜裡每個人都是那麼的窘迫好笑,不管是偷偷摸摸塞給她內褲的樂四,追著她